岑正愣了一下,诧异道:“为什么不去?”
关豫:“……”
“我们俩虽然才确认关系不久,但是之前已经相处了两年了,彼此了解很深,不会担心所谓的异地恋。”岑正笑笑,顿了一下又敛起表情道:“更何况感情和事业同等重要,非要做比较的话……你想想,有几个女孩子愿意守着穷鬼过,上下班挤公交,又带孩子又挣钱?又有几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孤独终老的?这些话虽然说起来难听,但是事实,毕竟童话故事里的主角都是王子和公主,你什么时候听过放羊娃和村头二丫了。”
“我听什么童话啊,”关豫下意识的反驳道:“谁说放羊娃和二丫就不能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
“是能在一起,”岑正不过随口一说,看他这么较真忍不住笑了,不过还是认真道:“但是在一起不意味着结束,以后结婚生子,养家糊口,处处都是日子。一针一线柴米油盐都是花销,有钱总比没钱好过些。别的不说,上有老下有小的,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或者小病小灾,没钱的去小医院,有钱的就能去大医院,到了生死关头动手术砸药养的时候,可能二三十万就能差出一条人命。”
关豫听的有道理,心里却忍不住浮起一点情绪,叹了口气道:“我没事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苦日子他不是没经历过,心里落差也有过,岑正说的句句在理,他也的确无法反驳。只是这段日子闲下来,他就总是动不动想到以前的事情,继而莫名其妙的失神。
当初跟他初识,结结巴巴做自我介绍的陈楼,为了给他做个蛋糕每天偷摸回去做试验的陈楼,那个把他的毕业证心疼的捂在怀里,递出自己毕业证的陈楼……还有后来……去酒吧买醉的陈楼……这些过去像是一场华丽又仓促的梦,关豫总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其中的某一场景,却又在意识到那是过去式之后而感到惊慌而无措。
他总是忍不住想,他和陈楼争吵过那么多次,以前都好好的,为什么这次就过不去了呢。是不是只要自己再撑一下,对方就有回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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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楼看着手里的圆寸头照片,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
这几天路鹤宁也偶尔会发彩信过来,也是附加的照片,只是内容多是风景文物,或者上海街角弄堂的特色小吃。
陈楼起初不太习惯回复这种彩信,毕竟上一世他用智能机用惯了,照片传输和文字同样方便,图像的分辨率也高。但是路鹤宁偶尔会打电话问他收到了吗,他这才渐渐改了习惯,每次回复个表情或者ok过去。只是对关豫的信息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回复,每次忍不住好奇点开看看,但是也就看看而已。
元宵节一锅,返校的学生也多了起来。陈楼的手机开始越来越热闹。
他宿舍里的人这两天基本都到齐了,临床的马上要开始为期一年多的实习,而他们几个快要毕业的也开始跑医院跑招聘会。每个人回来之后都会问了一下其他几个的情况,最后合计合计,决定既然现在大家还有空,不如简单的小聚一下。
陈楼在家闷的也久了,于是痛快的换了衣服出门,几个人晚上吃饱喝足,一直到九点才散。
回家的时候难得起了轻悠悠的小风,陈楼心情舒畅,甩着钥匙就上了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前两天让邻居家走亲戚的孩子给打坏了,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路,陈楼走熟了也不觉得怎么样,直到要开门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来照锁孔,这才发现一旁竟然横躺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在地上坐着,脸上有一道道的脏污,看样是刚哭过。
陈楼的一颗心脏差点被这人吓的炸了,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辨认了出来:“小慧?”
不久前搬走的老邻居又回来,只是显然状态不对。陈楼看她的样子十分颓靡,于是打开门把她让了进去,犹豫了一下,就要给大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