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没有希望了吧。
他随着他一生追随的帝王而去,也算死得其所。
当邵安麟得到扉卿死于牢狱的消息时,怔忡了许久,甚至连一直批改的奏折都没有再看一眼。
“骗我!你又骗我!!!!”
扉卿太清楚他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所以用连命的诅咒来欺骗他,而他知道扉卿是有能力下这个诅咒的,实际上不过是扉卿为了达到目的的圈套而已。
那么他就做了什么?他这一生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什么只有他还活着?
正在值夜的宫人们看到面相诡异的帝王,纷纷吓得逃离了此处,不久宫中传出皇帝疯了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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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清晨的街道上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有些百姓对着供奉的长生牌跪拜,口中念念叨叨着什么,有些则是在自己的房门外挂联贴窗纸,张灯结彩,还有的狠心买了几个大红灯笼挂在外面,上面写了一个字:瑞。
路过的人看到,也只会会心一笑。
皇帝在这半年间突染重病卧榻病床,命瑞王代理监国。
也就在这半年后,皇位正式传位给瑞王。今日就是以前的额瑞王,现在的皇上的登基大典,百姓们虽然看不到登基仪式,但是挨家挨户都是兴高采烈的准备着,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因为在瑞王监国的这半年,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景阳宫。
王宁德正在指挥着工人们,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他还被已经离开宫中的老人刘纵刘总管提拔上来的,他以前的名字叫吉可,前几天瑞王给他改了这个名字,说是听着顺耳。
傅辰从远处走来,大病初愈后的他看上去比原本更消瘦,但是也更俊美了,笑起来又平添了几分烟火气,王宁德想着真是难怪那些宫女们都看直了眼,到处在打听这位傅公公,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俊俏小生,怎么就突然成了太监了?
“傅哥,不多休息一会儿?”
“再不走动走动,我就快生锈了。”傅辰对着王宁德时语气就放松了许多,显得随意许多。
王宁德笑得很开心,“这还不是皇上担心吗?”
别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殊荣,也就他们傅哥嫌弃了。
傅辰一脸无福消受地摇摇头,走进屋内,就看到正在换龙袍的邵华池。他还是与以前的习惯一样,更衣时也不让周遭人近身。由于今日是登基大典,这龙袍秀坊赶了足足三个月才制成,更不用说其他配饰,实在太过繁琐,一群宫人在一旁蹲立着,手上端着需要佩戴的饰物,旁边由司礼监的太监口头陈述穿衣过程。
傅辰一进来,邵华池就让所有人退了下去。
眼睛里冒着火气,“不是让你少下床吗?待会结束了,我会过来的。”
对着傅辰,邵华池几乎没有自称过朕。
“梁成文在上个月就说我痊愈了,已经多待了一个月,再不出来我真的快发霉了。”怕再一次听到念叨,也不等邵华池回话,傅辰走近在邵华池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我真的没事,需要我证明下吗?”
邵华池也不再坚持,他也听了太医保证了无数次,只是当时傅辰的情况危急,让他心有余悸。在邵华池散着些许甜意的目光中,傅辰从后面轻轻环住他,“让我来伺候你吧。”
邵华池感受着傅辰的指尖隔着衣服触碰自己的味道,有些说不出的喜悦,甚至比黄袍加身还要激动多了,嘴上却是不依不挠,“你又不是奴才,伺候我做什么?”
傅辰马上不能自称奴才了,他的宝宣王啊。
真期待傅辰听到这封号时的表情,能看到傅辰变脸成了他生活中的期待。
“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我想要服务我的爱人有什么问题?”
“爱,爱人?”邵华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但却觉得这个词充满了感情,特别是从傅辰口中说出来,令人怦然心动。
一听这个称呼,就能猜出它的意思。
小声道,“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