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多,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等松易再次回来,把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布条带了过来,傅辰接过。
这件割袍断义的衣服松易还找了半天,后来想了想以他主子喜欢收藏与傅辰接触过的东西来看,恐怕在那几口昂贵的木箱里头保存着,果然在其中一口木箱里找到了这件衣服。
反正这要求是公子提的,松易觉得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啊!
傅辰拿到这件当初伤了那人又割袍断义的衣服,一时那些微的疼痛又一次出现,[那个自己]当时的感觉诚实地传达到现在的自己身上,他记得当时邵华池的痛苦,而那人最为让人觉得珍贵的就是无论自己做什么,就是把那人伤得体无完肤后还能看到那人对自己的笑容。
这也许也是自己放不下的原因吧,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好了伤疤忘不了疼还始终如一的人了。
别再对他这么好了,“也许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宠坏了。”
傅辰边这么说,边拿起针线开始按照那件衣袍的位置进行缝制。
松易惊悚地看着傅辰居然连针线活看上去都做得有板有眼的,傅辰当年只是太监吧,又不是宫女,怎么会这个。
傅辰的针线活当然是很一般的,但对比一般男人来说自然是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常常为他妻儿破了纽扣或是崩线的衣服缝缝补补,傅邵年纪小,妻子又是个没有这方面能力的,这些伙计傅辰都是自己一手包办了的。
只是现在缝制这条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常的衣袍时,傅辰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差不多缝好的时候,傅辰来回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交给松易,“先放起来吧。”
等到时候给个惊喜。
外头门房进屋,来了个傅辰的熟识,听到是吉可,傅辰忙让他进来。
仔仔细细观察傅辰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吉可终于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梅妃娘娘担心你,特意让我出宫来看看,你也知道娘娘们出宫比较困难。”
“她呢?”
傅辰问的简单,不过吉可到底是傅辰一手带大的,马上就接了话头。
“无事,虽然身体虚弱,不过被从井里救出来的时候,只是惊吓过度昏过去了,太医为娘娘开了些药,正在静养呢。”
“那便好。”见吉可似乎还有话要说,傅辰道,“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吉可看了眼松易的方向,意思再明显不过。
松易是邵华池留给傅辰的,与罗恒以及其他几个亲信轮流看着傅辰,邵华池的意思也是合情合理的,让傅辰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不限着傅辰的外出的自由,但身边要带着他的人,以防出现意外。
对于这种保护方式,傅辰身为男人,又是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保护的当然是不愿意的,不过当邵华池身份换成了自家爱人后,傅辰就没了意见,只要是爱人想要的,他范围力所能及的,都会满足对方,更何况是这种小事。
“不是外人,直接说吧。”
松易本来还想离开,免得尴尬,没想到傅辰居然这么相信他,一时间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心里也暖洋洋的。
吉可看了眼松易,才对着傅辰耳边低声道:“娘娘让我问您是否到……时候了。”
这个哑谜只有傅辰和梅妃清楚,说的是什么别人自然也听不懂的。
傅辰知道梅妃指的是什么,让梅珏能问出这句话,只有一件事——皇帝,要不行了。
哪怕不是现在,也快了。
按照第八军给的那药的以往情况来计算,皇帝的宾天应该在一个月内,但梅珏不是那么冲动的人,除非皇帝的情况是相当不好,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他确认,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么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