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卿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即拿出身上的佩刀,抽出刀鞘,一言不发看着邵安麟。
邵安麟嘲讽:“你以为我会信吗,好不容易得了这条命……”你怎么舍得没了。
扉卿直接将匕首往自己胸口上插,眼尖的邵安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用身边的佛珠两手作势弹去那把匕首的力道,才阻止扉卿。
“你真的要寻死?”邵安麟怒意飙升,轻蹙眉,抱住扉卿,喊着外头的马夫,去城镇找大夫。
扉卿在刺的时候是有看准方位的,虽然不致死,但如果流血过多一样回天乏术。本就因还魂每况日下的身体,越发虚弱,胸口的血液渐渐染开,断断续续道:“不去找大夫,栾京……以最快的速度回京!他们对付不了七杀……”
还没说完,就晕倒在邵安麟身上,让仆人先给他拿药箱。
邵安麟简直恨不得掐死扉卿一了百了,那个李皇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这样连命都不要。
眼中的痛恨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将人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轻柔道:“你没还清你欠我的,怎么有资格死。”
药箱被送过来了,邵安麟快速脱去扉卿的外袍,为他包扎止血。
看着那张属于嵘宪先生的脸,他的目光渐渐冷下来,似乎在激烈挣扎。
你赢了。
对着马夫道:“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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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卿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提笔写什么的邵安麟,摇晃的马车让他写的颇为小心。
他眯着眼,但看不到信上的内容,“在写什么?”
“给母妃的,让她帮忙解决掉七杀,你口中的傅辰。”邵安麟淡声道,他已经放下笔,将纸卷起塞入竹筒中。
扉卿很是震惊,导致他根本无法遮掩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做。”
“给自己保命,要是你又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呢?”邵安麟讽刺道,指的是扉卿不要命的行为,随意道,“而且省事,左右不过一个小太监,能影响什么大局?”
邵安麟一脸你在开玩笑吗,把一个太监抬高到这个程度,徒惹笑话。
扉卿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没法解释,换成是他也不会信。要说七杀到底做了多少事,恐怕就是他也知道的不是最详尽的。
“你可知道,这个小太监以前是你母妃的面首。”
这个倒是让邵安麟惊讶了,挑了挑眉,他是知道自己母妃是爱父皇的,但她也会寂寞,偶尔养几个面首身为儿子的倒没什么看不开的,他也不可能去过问这种龌龊事,反正母妃高兴就好。
没想到当初那个活灵活现的太监,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随即又摇了摇头,笃定道:“你太小看我母妃了,这面首不过是个玩意儿,高兴时逗个趣,母妃岂会当回事,玩意儿死了就死了。”
在宫里头的人,谁会真的感情用事呢。
这点,扉卿也是明白的,这些身居高位又能荣宠不衰的妃子,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几个奴才的性命在她们眼里什么都不算。
一时间,也没说话。
另一边,同样震惊的傅辰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傅辰听到皇贵妃三个字,回想了一下属下们的情报,他也只知道原主曾经做过皇贵妃的近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回到邵华池身边,具体的这些属下也是云里雾里,恐怕真相也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
杨管事问:“那您见吗?”
一个宫中的皇妃,还是执掌朝凤令,地位堪比皇后的女子,冒着这随时都要杀头的危险私自出宫,应该是有什么重要情报或是吩咐。
傅辰并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丝情报的可能,“见。”
她是皇贵妃,基本的礼貌和需要忌讳的礼节傅辰还是有的,自然而然屏退了所有人,他可不希望传出什么不恰当的流言。
在瑞王府后门搓着手的穆君凝,不断对拢起的手掌呵气,瑟瑟发抖地遥望着门口,弱不禁风的身子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反而穿的格外飘逸,霜色的裙袂随风吹拂,哪怕她的脸笼罩在幕篱下,也难掩美人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