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宁回忆着发生的这一切,若皇上是明君,那宝宣王就是千古贤臣,他们君臣也许能被传颂成千古佳话吧。
不过,也许所有人都没发现,王德宁看来傅哥和皇上不约而同的,连史书都没放过,秀了一把没人察觉到的恩爱。
王德宁,邵华池改的名,这位就是曾经傅辰曾经照顾过的小太监吉可,当年还是个小萝卜头现在已经成为大内总管的太监之一,他对史官如何记载并不关心,就像傅哥说的,后人如何评价,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做自己想做的,该做的。
一想到当时,他脑子里只想到当傅哥说出皇上英明的时候,皇上忽然转过了身,离开了龙椅,摆手阻止他们靠近。
拱了拱背似乎在颤抖,这不是哭就是笑啊,但皇上怎么哭,这九成九是笑岔气了吧。他想皇上平日那张冷冰冰的脸那时候大概笑得很可怕,可怕到他根本不打算给其他人看到。哪怕后来皇上转回来也掩不住眼底浓浓的笑意,还有看向傅哥那几乎快要融化的温柔。
不过这两人也和普通人过日子一样,偶尔闹冷战或者热战,冷战大多和感情有关,傅哥几乎全程沉默,热战多和朝堂有关,两人都会参与争辩。这两人性格差太多,有摩擦也并不奇怪,冷战有八成是皇上单方面的,用他家傅哥的话就是,皇上戏多,他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不过戏多是什么意思?
每次冷战,皇上总有千奇百怪的理由把所有错误都放到傅哥头上,然后等着傅哥变着法儿哄回来,以此来证明自己在傅哥心中的地位。
傅哥大部分时候也会由着他闹,两人你来我往,过去那么多年反而越来越融洽,也许正因为性格的差别他们才能互补吧。私底下这样的相处模式王德宁是满心羡慕,他多希望自己能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疼自己,哪怕话不多,但却是全心全意的。
不过有时候皇上闹得过了,傅哥也会采取冷处理。
比如这次的灌酒诱床事件,从皇上的表现来看,肯定失败了。
皇上已经三天没笑过了,因为傅辰连续三晚没进养心殿了。
今日刚下了朝堂,皇上就一脸阴沉,所有的太监宫女刻意放低了脚步声,生怕惹到了皇上。
从半年前开始修建贯穿南北的运河,傅辰常常睡在竣工的地方,最近更是差点要把那儿当家了。皇上也是知道这次宝宣王的名声更是达到空前的程度,但外人不清楚,可他们之间谁不知道,皇上能命都能豁出去,皇位再重要都比不过一个人的分量。
这次的河工,不但保证工作的百姓每日有工钱,甚至夏日有足够的食物供应,充足的休息,到了现在入冬更是连冬衣都早早备上,自然引得百姓赞不绝口,络绎不绝的人加入到这条运河的修建中,这与曾经历史上的劳民伤财,哀声哉道形成强烈对比,这次是在晋国有能力开凿这条跨时代意义的运河下,才动工的,这也是傅辰刚开始几年并没有提出这个提案的原因,钱财跟不上来,还没完全掌控晋国的前提下,再好的提案也要放到恰当的时间。
现在运河的建造已进入最重要的戒断,以前至少一天还能碰到一次,现在倒好,他睡下了那人都还不一定能回来,回来了也是直接进的小书房睡觉,醒了再早都没用,傅辰早就出宫了,他眼里到底有没有自己这个皇帝!他知不知道他是朕的男人!
“目中无人!”奏折看着看着,邵华池忽然一拍桌子,冷怒道。
这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安静的御书房里,邵华池这样突然的怒火爆发,是很突兀的,所有伺候的人都悄声无息地跪了下来,不知道是奏折什么内容又惹皇上生气了。王德宁挥挥手,让所有宫女太监先下去,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轻轻离开。自己则是低头装作没听到,也只有他知道皇上可不会为了奏折生气,如今的皇上几乎能让任何人为之震慑,比开国皇帝,被盛传为明君晋太祖都威慑力强多了。最近又没什么大事,能这么动怒的必然只有因为傅辰这一个理由:傅哥可从未目中无人过,对皇上您可谓尽心尽力,傅哥说运河要是通了,让您头疼多年的南北运输,经济不协调等问题就能得到解决,这说到底还不是看您为此日夜辗转难眠,才想的解决办法,心疼您吗。若真要说目中无人,那也大约是您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