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几个士兵都是做好牺牲准备的,在关键时刻不可能真的让堂堂瑞王爷犯险,他们从被选拔为亲兵后,就进入了这个最危险的冒险队伍,因为它的待遇是最好的,想要得到总要付出,他们的使命就是如此。
傅辰观察着四周,如果是和水牢那时候相对应的机关,这里也可能会有那箭墙。
在哪里?那东西会在哪里才会出现?
傅辰又盯着那七口棺材,他觉得这些棺材和普通的有差别,这差别一下子也说不上来。
问题太多,一下子找不到头绪。
因为傅辰提前提醒,所有士兵几乎都站在原地,没有人随便乱跑,担心动了什么机关。
五个人分别踩在那棺材上,第一个棺材只是轻微摇晃,还是很稳地浮在水面上。
没问题,排头的人打了个手势,其他人都跟了上来。
傅辰看着他们踩在棺材上,那些棺材往水下陷了陷,几乎就要和水面平行了。
下陷的幅度不太对,按照水的密度和棺材的密度以及重量来计算,再加上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全部加起来也不可能下沉那么厉害。
傅辰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发现一直观察他的邵华池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傅辰的古怪就代表这个棺材是有陷阱的。猛地看向那几个快要到对岸的士兵们,这个水潭再大,他们到底是练家子,在棺材上跳跃前进并不难,所以速度是比较快的。
“不对,停下,不要再前进!”傅辰还没完全想明白,但这几口棺材摆放着,目的太明显了,就好像让人通过它到对岸一样,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明显的捷径,既然它太明显,那定然有诈,傅辰对着五个士兵喊道。
对了,摆放的位置,超重的重量,还有那重叠的阴影!那是两口棺材重叠在一起,大棺套小棺,一共十四口才对,所以才会那么重!
十四,就对应了那个水牢里的十四个牢门,这是个连锁机关穴。
记得那时候,牢门后面,是獒犬、机关、水潭……
而且当时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研究那个水牢的其他地方,他没有以身犯险,没事给自己找点麻烦去研究人家的机关,既然当时地鼠他们来了,那么他何不省时省力,直接就离开更好。
只是没料到,这里会有个相对应的洞穴。
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候,暗处一双眼睛静静远远看着岸上的这一幕,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傅辰说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排头的卫兵已经从第六口跳到第七口上面,在他跳上去的刹那,那看上去坚固无比的棺材像是纸做的一样,顷刻间化作粉末溃散。
洒在水潭上,而那在上面的士兵掉入水潭,他们一路跳棺材都非常小心,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水潭非常可怕,才不敢掉以轻心。
那士兵哀嚎声在岸上响了起来,不停在黑水谭里扑腾和挣扎,那是生命最后的光,甚至只喊了“救命……”两个字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而其他四个士兵根本救不了他。
在第七口棺材化作粉末的瞬间,其他六口也发生连锁反应,瞬间崩塌,在上面人几乎同时掉落在水潭上。
七口棺材,其他六口都是真的,只有第七口是假的陷阱,而只要动了第七口,其他六口也会一同出问题。
人往往会在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就像这五人,越到后面速度越快,才没能及时在傅辰喊出来的时候停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吓得岸上人都是一惊,但这时候救人已经不可能了,只要他们过去,死的就是会是他们。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能看到这五个人身上的皮肉被腐蚀,空中传来难闻的焦味。
就是傅辰与他们不过相处过几天,没多少交集的人都心痛难忍,他们刚刚都还是鲜活的人,更何况其他本来就是共进退的士兵,这时候更加不忍再见这个画面。
那些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副骨架,浮上水面,还能看到骨架上残留的皮肉。
邵华池冷静的面容出现裂痕,几乎本能地要扑过去,被身旁的小牧等亲信狠狠抱住,不让邵华池靠近水潭一步。他的士兵每一个都是他这五年来悉心培养的,为了不重蹈五年前青染他们的覆辙,他全部亲力亲为,哪怕他是王爷但只要领兵打仗就常常和士兵同吃同睡,他怎么可能会没感觉,这都是他的兵!
邵华池痛苦地睁大着眼睛,全身颤抖着,极为自责。虽然这本就是冒险的队伍,但这都是和邵华池关系较为亲密的人,他死死克制住这种情绪。
身旁的其他士兵也都隐含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