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遇。”
“嗯?”
“那天我们在黑水河的时候,真的没有遇到其他事?”李變天少有的出现了一丝迷茫和探究。
傅辰心脏一跳,表情疑惑的看着他,“当时天太黑了,我只记得把你给扶到了石头上,那之后我也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才把你给拖上了岸。”
“这一年来,事情一茬接着一茬,十几年来都好端端的事,都在这一年出了问题。我居然也开始疑神疑鬼了,无事,你先去吧。”那药的作用起来了,李變天正在打坐,额头冒着细密的汗,异常痛苦的模样。他让傅辰给自己喂的药虽然疗效好,但是副作用也非常大,服用后会疼痛难当。
关上门,傅辰丰富的表情都放下了,催眠从未失效过,这是第一次。如他一开始担心的,催眠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遇到李變天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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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避开所有耳目,确定从上善村那次之后没有任何人再监视自己了,一路来到关押邵津言的地方,就是那个曾经找到邵津言的柴房,只是之前是在柴房后面,现在是在柴房里面。
他曾想,若是对李變天来说,亲人更重要,那么十二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
但若是以理智的角度来看,李皇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掉十二,对李皇来说,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太影响他长远的计划,他可不会让自己背负杀害他国皇子的罪责。
傅辰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针,捣弄了几下就开了,古代的锁在构造上比现代的要简单许多,看着昏暗的柴房,傅辰目光稍作停顿。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那个被太监欺辱的皇子,那半边鬼面半边天仙,蜷缩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对着他格外戒备的眼神,哆嗦着拉着他的温度。
傅辰的手掌握了握,又放开,他好像还能感觉到那人汗湿的掌心摸着自己手背的粘腻感,并不讨厌,只是不习惯,定下心神走了进去。
果然如他所料,邵津言是被治疗过的,身上用的金蚕丝绑着,这是一种制作金丝软甲的原材料,所以就算是刀剑也不可能切断它,哪怕是傅辰也没办法解开这把锁上繁复的工艺。
但他早就有准备,怀里有一把备用钥匙,从阿三身上拿来的,阿三是几人中武艺最高强,为人最难接近的,所以钥匙一般都是放在他身上的。拿到钥匙后傅辰在去见青染的路上,去打了一枚重复的,又在去林子抓邵津言的时候,重新找机会塞回阿三身上。
邵津言居然是醒着的,看到傅辰进来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这下,你可满意了?”
傅辰以为会看到一块将死的肉,没想到还挺有活力的,不愧是曾经晋国的恶霸十二皇子。转念一想,以李變天的性子,这时候不但不会杀十二,反而会竭尽所能救他。
“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傅辰席地而坐,看着半死不活的十二。
听到傅辰这话,邵津言瞪大了眼,简直难以想象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以前老有宫女太监说他和老八是人渣败类,皇子中最不学无术的。如果有机会回去,他一定对他们说:你们那是眼瞎,和这种吃人不骨头的比起来,我简直太纯良了。
傅辰用钥匙直接解开了邵津言身上金蚕丝的锁。
“你怎么会有这个的钥匙?你其实根本就不是戟国这边的,对不对?”他到底是皇子,还是有一点眼界的,这个金蚕丝可是稀世珍宝,它的锁可谓是最难的工艺了。
傅辰懒得回答他这种蠢问题。
他忍不住看着傅辰,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精致柔和的眼眉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不是一眼好看的人,却相当耐看,一句话神使鬼差地冒了出来,“我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我。”
“何以见得,我们素未蒙面。”傅辰淡淡地说着。
这才是邵津言奇怪的地方,但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在折腾他,“我总觉得你会有更好的办法,就是故意绕了弯子看我出丑。”
傅辰一顿,只是皱着眉,“想太多,我没那么无聊。”
当然是见过的,那次他们不停往水下扔冰块,邵华池刚一浮出水面又被推下去,几近死亡。
真应了那句老话,风水轮流转。
将金蚕丝放到了邵津言怀里,这是个好东西,只是现在他没办法随身携带,“这东西帮我存着,出去后还我。”
这玩意儿是你的吗,你以为我看不出它的价值?还还你,你脸皮可以更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