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就如傅辰说的,他在疗养的“牢房”中出谋划策,渐渐地,警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将真正的肇事者扣押。
那是个被养父母裁员的员工,谋划了许久要杀害这对夫妇,此人了解了夫妇的作息,观察了数月。甚至发现他们要开车撞死自己的养子后,就想到了办法,利用他们对傅辰的憎恨,反过来撞死他们,还能假货给傅辰。
最后罪犯供认不讳,而傅辰也应该被释放了,从他协助警方破案,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来看,医院认为他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可以出院了。
但傅辰并没有出去,他没有家,无处可归。
……
他把自己静静得关在那间囚牢般的屋子里,一动不动,比之前情况更为严重。邵颐然与警方联系,说了这个情况,很快警方就派人监控着傅辰,以防意外。
傅辰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他甚至是非常平静的。
疗养院用了药物逼迫他睡觉,但即便如此都无法让他入睡,他睁着眼,像是死人一样盯着进来的人。
不少疗养院的医护人员,都被他给吓得跑了。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没人来吵他了。
唯独邵颐然,还天天报道,她没有放弃他,但他放弃了自己。
发现傅辰并没有轻生,只是不愿意吃东西后,警方才撤了人,也许是恻隐之心,邵颐然经常会留下来,她始终觉得傅辰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没事人。
傅辰闭上了眼,安安静静躺在那张床上,呼吸平稳。
邵颐然看了会,有些入迷。
这个少年的脸,的确好看得引人犯罪。
她不知道自己对傅辰的些许念想,是有原因的,她身边的邵华池天天在她入睡后,在她耳边念叨着“去看傅辰”“去看傅辰”“去看傅辰”。
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有人说一件事做二十六遍就能成为习惯,那么一句话说了两百六十遍,两千六百遍,两万六千遍呢,这样的执念也许就能发生奇迹。
即便邵颐然听不到声音,但每到夜晚她都格外的冷,莫名地就很担心傅辰,依旧每日过来看望。
这天晚上,警方的人走了,她留了下来。
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自从上次傅辰打碎了盐水瓶,这间房间里所有锋利的武器都被收走了。
午夜,傅辰睁开了眼,无感情的看着睡着的女人。
站了起来,走向她。
确定女人已经累到熟睡后,抽出女人盘在头发上的簪子。
很漂亮的簪子,那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盘起来很漂亮后,她就开始戴簪子了,这对她来说也是对患者需求的响应。
傅辰端详了一会,无声地对着她道:“谢谢。”
然后,猛地将簪子刺入胸口。
还有抱歉,死在这里……脏了这块地。
至少死的时候,我希望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让我没有白来这世上。
傅辰无声地笑了,又缓缓倒在女人的脚下,至始至终他都控制着声音,不警醒女人。
邵华池本来很高兴邵颐然能留下来,总算每晚上的念叨起了作用。他还像之前一样,又是痴迷又是心疼地看着傅辰。
哪怕那么瘦了,傅辰在自己眼里都是最完美的。
直到看到傅辰去拿女人头发上的发簪,不祥的预感笼罩着邵华池。
他想阻止傅辰,但他的手碰不到人。
邵华池像个疯子一样,围绕着傅辰转了一圈又一圈。
想要变成实体,想要切切实实地碰到傅辰,阻止他!
眼睁睁看着傅辰倒下了,很快在那片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型血洼,傅辰在静静地等待死亡。
邵华池看向监视器的方位。
对了,这个叫监视器的东西今天被拆走了!
邵华池急得发疯。
邵华池突然对着虚空跪了下来,他空白的记忆中,似乎存在着一种认定。
他只跪天地君父,其他人绝不会跪,没人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