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还有些不清醒,看到邵华池的面具,忽然警醒,“殿下,奴才该死!”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瞬间收回那一丝动容与无措,邵华池状若无意站了起来,道,“起吧,今日我让诡子他们守夜,你去好好休息。”
“是。”傅辰迷迷瞪瞪地准备离开,嘴里还在说着,“九殿下这次帮了您,定然会有下一次试探,这是您让九皇子信任的最好时机,届时您定然会明白如何做……”
“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听着傅辰这模样还在那儿说事,邵华池不知是心痛多一点还是气愤多一点。
在离开前,傅辰忽然说了一句,“殿下,您从来都不丑。”
至少在我眼里,容貌从没那么重要。
邵华池闻言,再看门外早已没了人影。
张了张嘴,只觉得心跳如鼓,脸颊像是喝醉了似的驼红,啧了一声,“真狡猾。”
邵华池没想到那么快就碰到了邵子瑜,还是在宫外。
诡巳报告说东榆巷有人想要刺杀这几个从西北带来的人,只是伤了人最终也没把人给劫走,已是万幸。
他到的时候就看到狼藉的院落,那三个人还活着,只是诡巳带了些轻伤,让人带下去治疗,又重新派人守着。
显然,有人不想这几个人去面圣,本来还想等这几人的状态“更糟糕”再给父皇看,看来是必须提前了。
出了门,一辆平凡无奇的座驾停在门外,也不知停留多久,邵华池遽然瞳孔萎缩,又回归平静。
一侍卫将帘子撩起,邵子瑜从内探出身子,朝着邵华池露出淡淡的笑,下了马车,看了眼这个略显平凡的宅院,邵子瑜拿出一条丝质巾帕捂了下口鼻,似乎不习惯巷子里的味儿。
他这七哥也不愧是从小那般环境里长大的,选这种落魄的地方也丝毫不嫌弃,也是能屈能伸。
“九弟,怎的有兴致来我这外宅,正好要寻你,这到省去了麻烦。”邵华池微笑迎了上去。
邵子瑜微微阖眼,潋滟冷光沉淀,凑近邵华池道,“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七哥还要瞒着我呢?”
刹那间,邵华池脸上的笑容凝固。
邵子瑜又怎会那么凑巧的在这个地方!
跟踪?不,不像,邵子瑜显然是有备而来,非常从容。
这话一出,从一旁诡子的角度都能感到邵华池紧绷的肌肉和微颤的睫毛,邵华池指尖有些粘腻,才几个瞬息的功夫就感到手掌渗出的汗渍。
是有内鬼……那个内鬼是谁?
又存在多久了?
这让邵华池无端端滋生出一道由脊梁骨蔓延而来的寒意,这是一种命运无法掌控的感觉,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面上不动声色,就好像无形中有个人讲那只手贴在他的脊梁上,阻止他的后退的步伐。
他已经知道昨晚,傅辰的话中含义。
见邵华池全程呆滞的模样,满意地笑笑,他要的效果已经有了。
“七哥,看来弟弟的确来的不是时候,那便先离开了。”
过来的突然,离开的也突然。
回去的路上,邵子瑜坐在马车中,他身边的心腹轻声道:“您这样做,七皇子真的会乖乖听话吗?”
“我这七哥现如今可是香饽饽,他虽选择我却并不诚心,若不能这样镇压一番我如何能完全控制住他,再说大哥也不会袖手旁观,他这次就是要真正投靠我了。”他如此突兀出现,才能让邵华池有所醒悟,对他又敬畏又害怕,对他的手段有所忌惮,才能乖乖俯首称臣,让七哥看不懂自己,是这次邵子瑜的目的。
“殿下高招!”心腹赞叹道,不愧是他们智谋无双的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