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敏感,世间谁人能抵得住预知未来的诱惑,像上次遇到陆渊两方却是和平分开的情形少之又少,不是每个人都像陆渊那般无欲无求。他的确只能送她到山脚下,若不是预言中需要她来七星宗,加上云敛不断追杀,对云歌已经产生了病态的控制欲,他怎么也不会让她远离自己,这些年,哪怕他看不到也察觉到她的模样越发动人,走到哪儿都有一堆爱慕者,他也是很辛苦。
“当然喜欢,他救过我很多次,我要是不感激才叫狼心狗肺吧。嘿,你能不能别听到个男人名字就紧张啊?”云歌逗着男人,知道对方又犯了爱吃味的老毛病,隆奎什么都好,对她温柔体贴,强势中又考虑她的想法,就是这不自信的毛病要改改,他以为她是花儿啊,是个男人都要倾慕她?虽然这些年她的烂桃花真的有点太多了。
隆奎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与她口中陆渊相比,他就是萤火之光,用什么去吸引她,而且对于他的爱慕,她始终逃避着。
她忍不住给他吃了个定心丸:“放心吧,我和他没可能的。”
当年仙尊就对她冷淡极了,别说现在了,贵人多忘事,记不记得都是个问题。
“而且,这次还必须要见上一见。魔幡里的这只异世灵魂,我是渐渐压抑不住了,按你的预言它可能近期就会冲破魔幡的束缚出来捣乱,兴许上仙有办法能制住。”这只灵魂就是曾经在地底邵非帮助她压制的,只可惜这灵魂也不知怎么自我修炼的,居然强横到在这些年的残破不全中生长起来,简直是个打不死的妖孽。
如果她再也控制不了她,可就为祸苍生了,而且因为当时是邵非救醒了她,这只灵魂对邵非恨之入骨,如果有一日逃脱,她那没什么自保能力的挚友可就命在旦夕了。
隆奎了解云歌,对于放在心上的人,多是掏心掏肺的对待,有这层担忧也无可厚非。
“仙尊会不会戳穿你魔宗公主的身份?”他始终没告诉云歌,当年就是陆渊把她交给他的。
“不会,他为人冷清,不问俗事,才不会管我们这些闲事,而且他其实没那么反感魔宗。”她可是看出来了,师姐落情红一直与陆渊是有联系的。
当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她没那么确定,只能赌了。
而且她来还有个目的,就是寻一寻自己的挚友,当年地底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的邵非。
她记得他说过,想来七星宗,哪怕做一个杂役弟子,不知会不会遇到。
就这样,哪怕隆奎万般不舍,还是将云歌送入了山门。
如今七星宗是大陆上最负盛名的宗门,报名的弟子络绎不绝。
大殿上放着好几个通灵镜,这种镜子是通过特殊材质打造,随着施法者的法术,可以在殿内就看到考试的情况。
大殿内不少长老先后到达,身为宗主的辛如意则时不时望着门外,他将这件事报告给老祖后,老祖是答应过来看看的,这算得上宗门近几年来的大盛事,有陆渊的参与想必宗门的名声将更胜以往。
没多久,一群正在说话的长老们看到踏空而来的人,殿外的人长身玉立,白衣飘然,神情就如同以往那般冷肃,老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
其实比起以前,现在的老祖气息越发内敛,甚至隐隐还透着一股慈悲与温和,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亲近感,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众人的恭敬也没少分毫,而且心底更像接近了。他手里抱着一个人对于宗门内算得上比陆渊还神秘的人,那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他们齐齐停下了口中的话,向来人行礼,大殿中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陆渊颔首,走到上首。
其他人则是不由地看向他怀里的人,还是与往常一样,那人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冰雾,让人看不清长相,但在七星宗的人都知道那是老祖的徒儿,叫陆非,不过传闻他真正的名字是邵非,不过老祖不认,谁都不会去触霉头。
陆渊轻柔地将人放在上首旁的另一张座椅上,这是专门为邵非准备的。其实本来是没有的,以邵非的资历和实力,就算他是老祖的亲传弟子也没资格让宗门内的长老们向他行礼,他们朝着陆渊的时候不也顺便朝着他了吗,这些长老们哪里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