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就听到陆琛对杨鑫说:“……机会不是靠可怜和同情换来的。”
呃,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放个碗都能放这么久?”陆琛看到邵非,就直接无视了杨鑫,把人招了过来,见邵非还拿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应该是打算现在离开的,陆琛有点气闷,他最近觉得自己在找罪受,明明知道邵非根本不可能主动要求留下来,“要回去了?”
“嗯,雨小了。”
“水管爆了,水都漏了,这几天你就在这里睡吧。”陆琛看似不经意间地开口。
既然过几天就要走了,邵非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认床,反正漏水的话也最多是地上,床是没湿的,我小心点就行了。”
陆琛没再说什么,看上去只是随口的邀请,直接把本来要给杨鑫的雨伞给了邵非:“早点睡觉,明天我要抽查你的作业。”
邵非背着书包,抱着校服走在雨幕中。
陆琛看着邵非的背影消失,眼底沉淀着什么,缓缓转头。
“沈家这事,没人会去趟浑水。”陆琛对没了斗志的杨鑫说道。
“我知道的……但他们也是被陷害……”其实他来,也只是想询问办法,并不是要陆家出手,他也知道不可能。但就算是办法,陆琛也没责任告诉的,他不敢回去找父亲,只能来这里了,就好像只要陆琛这个人在,就有种说不出的可靠感。
也许很多围绕在陆琛身边的人,都不仅仅因为陆琛姓陆吧。
“这是正常的商场竞争,他们信任了不该信任的人,这次也算是花钱买个教训。”
“陆哥……”但这教训太大了。
“杨鑫,我家不是开慈善的,就算有办法,我也没这个义务。”陆琛说着,走向电梯,摆明了送客的意味,“你杨家就你一个独苗苗,别让杨振先生失望。”
“我明白了。”陆琛的话有点重,让他莫名难受。
“也别为了一个女人,因小失大,她不一定会感激你。”那个女人,可不简单。
杨振把儿子保护得太好,对子女来说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陆家是不可能有的。
杨鑫被说得涨红了脸,是羞愧的也是感觉到自己根本没什么大局观:“嗯。”
陆琛送走失魂落魄的杨鑫,来到书房阳台,深深望着那还亮着灯的地方,邵非刚洗完校服端着个脸盆,垫着脚走进屋内,刚才应该是去洗那件校服外套了。外面下着雨,邵非只能在室内搭了个架子挂起来了,他觉得这样洗衣服特别寒碜,希望到时候还回去后,陆琛再让人重新洗一下。
稍微准备了下明天的课本,邵非就熄灯睡觉了。
陆琛缓缓抬起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邵非听到铃声猛地惊醒,发现居然是那熟悉又陌生的空白号码打来的。
这次他没有再接,瞌睡虫全醒了。
猛地盖住了被子,蒙着脑袋在被窝里念《心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没什么好怕的,你要学会一个人。
好不容易铃声停下了,邵非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来了第二通。
邵非闭着眼,继续放空自己。
到第四通,都没有任何回应。
陆琛终于不再打了。
设想中能把人逼到自己身边来,但那头丝毫不接招。
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盯着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