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着手中的茶,白霄优雅的斟了斟,却没有更多的动作,白爷从不吃外食,这是道上都知道的不成文规则。
即使注意到白霄的动作,易老也只是微微一笑,却是把目光集聚在阮绵绵身上,“展机都长那么大了,我记得小时候才那点!?”
说着还笔画了下高度,好似差点认不出白展机了。
“孩子一天一个样,别说你,我有时候都觉得不认识这小子了。”白霄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闲聊似地,令人雾里看花。
意味深长的视线几乎让人无所遁形,阮绵绵就如同没注意到似地,端着那杯茶,紧紧盯着茶水面上悬浮旋转的茶叶,白杯绿叶,别有一道景致。
“女大十八变,这道理用在儿子身上也一样,我看你白家后继有人啊。”
“还是个混小子,整日里也不知道在捣腾些什么。”白霄笑语,拍了下阮绵绵。
那亲昵的动作却让阮绵绵极力克制满身起来的鸡皮疙瘩,白霄这个老狐狸,变脸比变书还快,慈父的嘴脸也演的太出神入化了,他到底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虽说前段时间,白易两家因着两小辈的缘故,有点不对付,但都是私底下的,绝不会影响到其他来往。
易老边聊着边暗中在观察阮绵绵的一举一动,说句实在话那就是这小子的确要比自家那小子要靠谱多了,他相信自己那双活了近80年的眼睛,夸阮绵绵并不算全然的客套话。
两人打了会太急,白霄才开口道:“最近是招了批新兵训练?”
“是啊,上一批退走了好些个老将,军队里总要有些新的血液加入啊!”易老豪爽的说道,若不忽略他眼中的精芒也许只会认为他是普通的老人。
“你看展机如何?”
“白老弟,你不会是在寻我开心吧!是想让展机来参军吧,你不心疼孩子我还心疼着!”易老笑言,暗自却提防起来,这白家明明有自己的训练基地,再不济还有军团的人,白霄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孩子还没见过世面,平日里也不学个正经,正好到军队里好好锻炼下,再说放到易老这里我也放心。”白霄说的在情在理,脸上刚毅的线条中参杂着些许无奈。
这神情分明是对孩子寄予厚望,却又带着无奈,同样为人长辈,易老想到对易品郭的无奈,多少也释去了防备。
但熟知白霄的阮绵绵又怎么肯相信,白霄绝对不可能做无的放矢的事情。
两家头脑聚在一块儿,自然不会只谈论这些晚辈的小事,很快阮绵绵跟着开门入内的小兵离开,去熟悉之后新兵训练的场地。
在阖上门前,神使鬼差的望了眼白霄,却好死不死的两人对上了视线。
白霄做戏做全套,只是安抚的眼神就让他退下。
当阮绵绵离开,易老才走了过来,坐在离白霄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上去悠闲如同闲谈。“展机是个好孩子,你还真舍得让他吃这种苦?”
和成为白家继承人相比,新兵训练根本算不了什么苦,易老却是信口而开,显然还不完全相信白霄突如其来把孩子放到军营的目的。
白霄才说道:“这孩子这几年太乱来了,我刚发现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人都找上门了,我也不能装聋作哑了,还是带来你这里学习学习规矩吧,收敛下他无法无天的性子。”
十句话九句真一句假才能让人深信不疑,白霄深谙此道。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也想把我家那臭小子也带过来了!”白霄这么一解释,易老几乎完全不怀疑了,再怎么残酷的人,在自家孩子面前都只是家长,又哪里有对孩子放心的家长,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自家孩子也在外面弄个野种桶到自己这里,也会不顾一切的将其放养,来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