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等我。
看着手中的表,这是哥哥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将表面贴近自己的脸颊,凉丝丝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蹭了几下,余光才发现镜面上的血渍。
白廉桦拉过自己的病服擦着,却怎么也擦不掉上面干涸了的血迹……
即使这只表并不是哥哥特地买给他的,也是他的宝贝,这是一只别人送的表。
心中像是压着块千斤重的巨物,无法喘气似得压抑。
前世在枯燥的房子里,无事可做的他就爱破坏,与其说破坏更精确的说法就是拆卸再安装,小到闹钟大到枪械,给他平淡无味的紧闭生活带来了一丝趣味。
正因如此,在车祸后这只手表部分零件脱落,才让他发现了端倪,手表有做过手脚……
他醒来后花了几分钟就拆光了表,里面竟然有一个针眼大小的追踪器,若不是对精密仪器的了解根本发现不了,很显然放这东西的人不想被佩带着发现。
看哥哥给他的模样,应该是不知道这事的,那么送他表的人到底有什么居心昭然若揭。
究竟是谁送哥哥这表的,目的又是什么?头越来越昏沉,眼前的视线似乎被模糊,隐约能看到有一群人走近……
一个个梦境充斥在混沌的脑中。
那是个暖融融的午后,太阳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热气,反而冷入骨子里。
门外的走道上铺满阳光,刺人眼的耀眼,烦躁的情绪让他愈发沉默。
作为自闭儿的好处就是这些护士们说话根本就不避讳他,每天这个疗养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马上知道。
要说这种偏远地区的疗养院,她们如果再不找点话来说也会被逼疯吧。
“这小男孩这么漂亮,家里还真舍得得把他送来这种地方?”
“有钱人就是乱,指不定这小男孩在这种地方要比回去安全呢?”
“你要不要这么危言耸听!”
“呵呵……谁知道呢。”
听着她们廉价的同情,白廉桦只有一阵冷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才有闲工夫去同情别人,而他从小到大已经听腻了。
真当他是普通小孩子吗,谁稀罕这些。
一个年轻的护工似乎也听到了那些话,有些犹豫的跨了进来,看着床上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的漂亮的小男孩,这男孩的确好看的好像天使一样,眉眼精致仿若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
“姐姐陪你出去晒晒太阳。”
白廉桦随便的看了她一样,又看向窗外。
从记事起他就不是个喜欢晒太阳的人,他不喜欢光明也不喜欢欢声笑语,那好像在讽刺他的孤独和寂寞。
当然,也许没人会觉得他寂寞,因为他有自己能爱。
看什么,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好像那么说着。
那护士并没有走,只是看着他,脸上充满慈爱的笑容虚伪的让他作恶。
他清楚,这些被他所谓的爸爸安排的护工很怕他“发疯”,谁让他是个破坏狂,咬个人刺个人那都是稀疏平常的,这里的护工也被换了一批又一批,就是这个新护士也会被他吓走的。
叫父亲的这个人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这也好,他根本不想见到这个抛弃他的人。
“外面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小朋友,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是很无聊嘛~~”护工也许是看到男孩那一闪而逝的笑容,有些被惊艳到。
男孩望着她走近的步伐,正准备揪准时机就扑上去咬死她。
“白廉桦,你的亲人来接你了。”这句话突兀的响起,打算了白廉桦的行动。
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