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黎语自然不可能知道,七爷要给黎语的,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阴霾的婚礼。
对于两人结婚的事,作为心腹团也是不太赞同的。
七爷要接回黎语无可厚非,黎语是堂堂正正的二少爷,就是去了爱人的身份也是严家的人,又何必多此一举举办婚礼。
这婚礼就是办的再严密,也不可能不透出一点风声,那些有资格知道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无形中又给七爷添加了一个危险的可能性。
这不由的让严八想到,那位某派别的领袖人物,是到生命尽头才与情妇在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当然情妇这个字眼对当时的D国来说,是诋毁的贬义词。婚礼鉴证完毕,然后双双开枪自杀,倒在血泊中,牵着心爱女人的手,他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终于在这一刻能放心信任眼前的爱人。到了最后他才完成了对爱人再简单不过的仪式,而这样的仪式在他曾经的生命中因为种种因素始终不能实现,那场婚礼被称为血色浪漫。
珍惜所拥有的,因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在那之前,牢牢守住自己所在乎的,才没有遗憾。
当时的七爷似笑非笑,望着院子里正在给桃树打农药的黎语,“他想要,就给他。”
这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黎语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要七爷这个人,七爷都毫无顾忌的给了,因为他不仅是黎语,他还是二少,心心念念了整整十五年,支撑着七爷活着撑下去的信念。
黎语要的,和七爷上、床,要七爷的爱,要七爷的心,不想当二少也没问题,相比之下,一场婚礼又算什么。
这份感情远比爱更长久,更沉重,更深厚。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光,冷风卷着气流,钻入人的衣物中,从脚底凝聚着凉意窜上来。
这里是墓园,周围是一排排修剪整齐的小树林,远处还有正在吐水的喷泉和一个小花园,平日也有人管理人员照料,一片排列整齐的墓碑群后面,就林立着明显格局和排列都不太一样的几列墓碑。
一群穿着黑衣的神色肃穆的站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为首的人极为年轻,他是最近才获得上头信任,继承十长老位置的严成周,一张过于年轻的脸此刻冷漠和庄重,他正恭敬的祭拜着已经化为尘土的十长老。
身后有几个人低下了头,心不免对这位的心狠手辣感到后怕。谁不知道这十长老好好的暴毙是人为的,而这位罪魁祸首居然就这样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前来祭拜,这是把前任十长老旧部的脸面往死里摁啊,恐怕在下面的十长老也会死不瞑目。
这份无愧于心的作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十长老的儿子呢。
在这片寂静的气氛中,忽然人群分开了,几个大块头拎着几个人送到了严成周脚下。
严成周放上一捧菊花,转头看了过去,冰冷的瞳子透着一股压迫感。
那几人是典型的欧洲人面孔,身上有多处被制服后的破损和脏乱,但在看到严成周时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那愤恨好像能从眼中迸射出来,淬了毒一般,要不是被后面人压着,恐怕就要厮杀过来了。
“十长老在天有灵,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个魔鬼,你该下地狱!”
“你辜负了他的信任!”
最后,这些人被堵住了嘴。
严成周却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很渗人,就是骂人的几个人,也感受到骨子里的惧怕。
“十长老也很想念你们,把他们绑在这儿,既然这么衷心就待在这儿继续侍奉着吧。”
几个大块头手有些抖,把人绑这儿,哪还有命!
但他们知道严成周的手段,又怎么敢求情,越发敬畏这个刚上位的男人。
在离开前,又对另外还没走的几个人道:“若是谁觉得不忍心,也可以上去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