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粥吞下去,鲜美的滋味席卷味蕾,他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吃了下去,暖意进入胃里好像整个人也回温了。
“真是狡猾,你这样做就觉得我不会再迁怒你?”严成周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眼中渐冷,透着一抹悲凉,“天真总要付出代价的。不想当弟弟,那么就是要站我对立面的意思了。”
却一口,一口,缓缓将所有粥吞入口中。
也经由此,太子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只是过程缓慢。即便是同一个人,在每个成长阶段的性格也都会有变化,严成周也不例外。
表面上别人只是觉得严成周的脾气一如既往的火爆,但若以前是被情绪控制,现在就是他渐渐掌控情绪,是一个主导转换。同时,他筑了一道防线,难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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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来到花店的地方,就看到人行道上阿宏像一根桩子似得杵在那儿,犹如随时待命的士兵,而和他正经不同的是他身旁的两个小孩子儿,男孩百无聊赖的低着头踢石头,小女孩坐在石阶上乖巧的写着作业。
他们是阿宏的弟弟妹妹,女孩要稍微年长一些,但也才初二,叫贺铃,男孩读小六,叫贺呈。
前世因为五中和育成那场矛盾始终没有善了,黎语也一直关注着阿宏的家。
他知道最后阿宏的家全靠这个叫贺呈的男孩一人撑起来的,几年后女孩为了给父母哥哥医药费,在会所当公主,成为某位富商不知第几任情妇,最后被另一个也曾是富商情妇的公主派人陷害划破脸破了相,没了脸又被人设计吸毒,最后跳楼自杀了。
也只是在本市报道上占据了一小块版面,只说不知名女郎因同事间冲突,自杀坠楼。
那个男孩是个刺头,一把火烧了那会所,把那侮辱姐姐的人全部烧死在里面,潜逃追捕只为了刺杀那位富商。
最终杀掉那富商后居然跑去自首,却因为未成年又自首,从轻判,只判了三年就释放,那时候黎语就觉得这个男孩非池中物,小小年纪能够将所有仇人全部算计进去,犯案后一点都不慌乱反而找下一个目标,全部解决后才冷静的去自首,这是有预谋的计划。
后来也的确证实了黎语的想法,在陪着严成周去参加一个由明星组织举办的拍卖慈善会,他看到贺呈不眨眼的拍下一条千万的宝石项链给他的女伴,而那女伴是一线红星。
他不知道贺呈怎么发家致富的,却知道曾经毛天宇的死亡绝对有他的推波助澜,而那时候五中的篮球队的那几个人也全都遭到牵连纷纷出事,已不能用意外来解释,包括黎语这个本该到场但最后没到场的,和那次篮球赛没关系的人,也遇到过几次意外事故,比如租的地方突然火灾,比如被突然冲出来的车撞倒。
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黎语隐约感到,这手法太熟悉了,熟悉的好像这人故意告诉他,他要为哥哥的瘫痪,姐姐的自杀来索命,一个都不放过。
这是前世最后几年的事情了,黎语却记得格外清晰。
“黎语,你没事吧!”阿宏看到黎语,喜出望外,他就怕黎语被那个恐怖的人带走出什么意外。
他已经打算好了,若等到晚上8点还不出现,他就要让邵祺他们去找人了。
被阿宏整个儿熊抱住,黎语惊讶了一瞬对方少有的热情,也知道他有多担心,也回抱了一下。
才看向两个慢吞吞过来的孩子,女孩似乎脸上有些怯怯,躲在男孩身后。
黎语朝着他们笑了笑,尽可能表达自己的善意。
“给哥哥的朋友打招呼。”阿宏一板一眼道。
“呸。”
男孩的脸上有些敌意,大约是家里太过贫困让他很早就学会当家,极度护着家里人,所有人都被他用最大的恶意揣测。
也许是因为他遇到太多的恶意。
阿宏很生气,平常多木讷的一个人这会儿气急了说的话也多了起来:“贺呈,不要没礼貌,他是哥哥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哥哥现在都不知道在不在世上,我在家里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对着哥哥的朋友这样!”
显然,贺呈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极具攻击性的状态,黎语也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