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记得上辈子严成周不至于不近女色,但对接近自己的不论性别都没什么好脸色,只有一种情况确是例外,就是他暴躁到了一定程度后会变得格外残暴,那时候的他非常危险,是一颗真正的移动炸弹,也会做出有别于平时的行为。
“阿宏,别去,钱买不了你的命。”
“来不及了。”阿宏苦笑着,脸上竟透着些灰败,“我已经签了合同和遗书,今天这场若是不打,那群人会找到我家里去。”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也不问我们想办法!?”黎语怒意飙升。
“我马上要去少年队,家里的负担……”家里穷不是一两天的事,他走后更是少了一大笔经济来源,而他也不可能一直让朋友无底线的接济。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一劳永逸,一次性大赚一笔,让家里省着点用。
死寂一般,耳边,只有风吹的声音。
“好,我可以让你去,但有一个条件,我必须跟着。”
“不行,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那边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丧命。”
“那我更不能让你去。”
“阿宏,我们是朋友,对吗?你想想,若今天换做是我,你会陪我一起吗?即便知道有危险。”
会,阿宏知道,他一定会。
“这是最后一场,接下来我会帮你想办法。”黎语的目光充斥着笃定,盯着阿宏。
阿宏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这场只要能活着出去就再也不进这地方了。一路上他千叮万嘱黎语千万不能乱跑,就坐在他的席位旁边等待。他们来到一座健身会场,四周层层叠叠的白杨环绕,遮挡了外人窥觑的视线,是个非常好的隐蔽之地。
前方平底上整齐的停着几排车,停车场上果然停着那辆从来都没低调过的跑车,严成周在这里。
黎语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就又再次见到了那家伙,果然是孽缘躲不掉吗?
而这次,他有预感。
严成周没有前几日那么好说话,这个男人今天很危险。
整个建筑物的构造很奇特,墙体是全黑的反光玻璃,他想这些玻璃应该只能从里面看外面。
装潢的很低调,但黎语却觉得这里远远没那么简单。
门口有迎宾,和他们擦身而过的也像是普通的服务员,看上去就是正经的健身娱乐的场所。但他渐渐察觉了与众不同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器,也就是无论来宾还是工作人员,都是了若指掌的。
随着阿宏下了电梯,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十几米的高度,四周的墙被漆成了红色和黑色,中间放着两个擂台,而四周是一圈圈观众席,约莫有20圈,黎语他们到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坐了许多,人声四起,骚动不已。
四面墙壁上是分别挂着大型液晶屏,可以看数据也可以切换对战情况,也许因为在预热的时间里,举牌小姐们个个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场外边。
黎语他们在外围,但还没进去已经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和潮湿的不知名腐朽味道,即便冲刷了多少次依然粘附在鼻子上的腥臭,难受至极。
他垂着头,装作阿宏的跟班,穿过两道金属门,这里站着一排正在检查入场的黑衣人,个个都腰圆膀粗,透着股浓重的煞气。
凭着打手的编号阿宏顺利带着黎语进了内场。
“我要去里面换衣服备战,你就待在这,不要走动,等我出来!”握住黎语的双肩,郑重其事。
黎语慎重点头,来这里的无一不是想看惨烈战斗的人,将这儿当做宣泄所有不满的地方,这里虽然不能用武器,但只要能将对方打到什么办法都可以,伤死不计,场面极为惨无人道。
偏偏,这里的人,大多数在人前衣冠楚楚、一脸正派,而他们来这里寻求的就是这效果。
越是刺眼的阳光,阴影越是黑暗。
正安静的装成路人甲,黎语忽然听到出口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和惨叫声。
那边不正是那群孔武有力的黑衣人所在的地方吗?
就是外行人也看得出他们绝对个个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