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谁提议,没被大少一枪爆头算轻了!
可就算不信,他们的人失去大少行踪后却突然被七爷撤销了追踪的命令,现在大少自个儿回来,无论真假总要去看一眼确认一下。
所以当顺叔看到在的士后座熟睡的大少,还有看上去颇为烦恼的司机,眼角抽搐了下。
原来是睡着了啊,难怪……
顺叔当机立断,跑到别墅的地下室。
当开门进去,看到的是七爷对着一地影碟碎片出神,即便那些影碟七爷还有不少备份,但大少这样毫无顾忌的踩踏,就如同一根扎入心房的针,埋得深了连揪都就不出来。
七爷闻声抬头,用一种平静的几乎诡异的冷漠眼神看着顺叔,“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严家待了那么多年你的教养都丢了?”
顺叔喘了一口,轻咳了几下,才稳声道:“抱歉,七爷,大少他回来了,似乎有些喝多了。”
七爷站了起来,没有顺叔以为的雷霆震怒,甚至冷静的像是去参加宴会般,只有深沉的目光令人由骨子里发寒。
当顺叔跟在身后来到那的士前,那师傅还在等,他已经后悔接这个单子了好吗,这一家人什么毛病?
看着大富大贵的,难道连点的士的钱都付不起?
这来了一拨,看完了就跑去通知,又来了一个,看完了又跑回去,现在都第三拨了,你们倒是付钱啊!
付完你们爱看多久看多久,我半夜开的士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啊!
前两次来不及说,第三次来人本来司机想开口要打的费,但看到来人那渗人的目光,心生恐惧,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乖乖,跑遍大江南北,就没见过那么俊的男人,男人长那么好看有没天理啊!长那么好看还那么可怕更没天理啊!
七爷冷冷的看着车内醉酒的儿子,满身的酒气都能冲到车外来。
“这么个不成器的货色,怎么会是我儿子!”
顺叔一看,果然其他人早就在七爷到的时候就退走了,在严家当佣人怎么能没点眼色。
顺叔恭顺的弯身,七爷不需要任何劝解,一个合格的管家就是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听就当没听到。
良久,七爷的目光看向那片被拔光了的桃树林,目露一丝寒凉,“把车包下。”
“是。”顺叔明白了七爷的意思,七爷这十多年来对大少不宣之于口的亲情他看在眼里,就是气急了也没忍心吵醒大少。
宁愿包下这车让大少安稳的睡到明天,七爷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父爱,只是太过隐晦,大少从未感受过,或者说敌意太深刻,所有的好意坏意都会被一股脑儿曲解。
就是真的毁了成语少爷所有存在痕迹,七爷也无法为一时愤怒失望而惩罚大少。
这不就坐实了将养子看的比亲子还重要,七爷在明知道儿子与自己多年隔阂无法瓦解的现在,又怎么可能再做出这样的事让矛盾更深。
即便七爷失望的恨不得抽这不孝子一顿,依旧让理智占据了他的大脑,七爷不会任事态更严重。
顺叔看向望向荒芜的桃树林,随着夜风也将七爷轻声呢喃吹散了去。
听不清七爷的话,却能感受到那股沉若千金的分量。
七爷走了几步,似是不经意道:“夜露重,给他加条毛毯。”
顺叔目送七爷的身影消失在重重黑夜中,才走到车子前,掏出了一叠钱,递给惊魂未定的司机。“这是压惊费和包车费,今晚辛苦了,你可以明天等少爷醒了再把车开走。”
严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从来都是有大家气度,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失了风度。
看着那一叠厚厚的就是一个月也赚不到的的士费,司机师傅浑浑噩噩的接了过来,又迷迷瞪瞪的走下山,完全忘了那辆被他留在山上的的士。
直到走到山下,才回神:卧槽,撞大运,碰到超级土豪了!
没人注意,将头埋在椅座里的严成周,紧握的手指几乎嵌入手掌心里,他却浑然不觉,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没入布料中。
直到顺叔拿了一条毛毯给太子盖上,又让两个保镖守着那辆出租车,才转而回到客厅,为七爷斟了一壶毛尖。
“七爷,大少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