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好像完全忘了还在腐烂化脓的伤口,精神力流失越来越厉害的自己,拒绝及时治疗留下暗伤的他恐怕这辈子再也踏不上妖族顶峰。
实力,是每个妖族赖以生存的一切。没了实力的妖王,将是怎样一副光景,如何在格林生存。
尤取出丹药后,犹疑不定,该怎么喂?
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喂药过程,掰开——塞下——阖上。
但这个过程只要在看到龙明那张脸就被打消了,就好像有一种本能在告诉他,他不配碰龙明,他这么肮脏的妖族有什么资格碰龙明。
这根深蒂固的念头就好像魔咒一样死死锁住他所有肖想,不敢上前一步。
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之前自己走火入魔时,看到的模糊的影子,那张微凉柔软的唇,那风华绝代的脸,有什么隐秘的东西正要呼之欲出。
突如其来的疼痛像一根针扎着脑子,短暂的眩晕让尤几乎拿不住药。
眼眸灰暗了一下又恢复常态,经过短促的惊讶后环视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深邃的目光再次看向像是最精美雕塑品的龙明,那泼墨似得浓黑发丝和蝶翼般的睫毛就好像是他身上最鲜明的颜色,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那眼底似乎深深压抑着什么,越来越危险。
猛兽……似乎要破笼而出了!
坐上软软的床榻,男人凝视的视线重新留恋在龙明的唇上,终于他的手轻轻摩挲上去,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好像还在与什么做挣扎。
懦夫,既然想要,为何不狠狠占有!
我可不是你,他身上哪怕一根毛细孔,也是我的!
突然,这个像是尤又不像尤的男人将丹药一口咬住,准确的捕捉到龙明柔软冰凉的唇,进攻凶猛但动作却温柔无比,就好像要将龙明的唇融化了似得。
缓缓含在嘴里,吸允着,直到丹药要融化他才不得不停下,撬开那排整齐的贝齿,沿着牙线深入进去,眼底翻滚着滔天骇浪,眼尾上扬的邪气犹如扩散开的一张密网,锁住龙明些微变化。
轻轻一推,那丹药混合着两人的唾液一起吞了下去。
凝视那张看上去薄凉的薄唇被自己侵犯而染上的淫靡的色彩,霸道的药力缓和了龙明惨白的脸,眼底的疯狂更浓郁。
但男人并不着急,他和那个隐忍小心的笨蛋不同,龙明的一切都是他的,不惜一切代价他都要得到!
他的视线扫遍龙明全身,有如实质,就好像在丈量龙明所有衣服的扣住的角度,翻折的弧度,摆放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要记住这些,他只知道这是本能。
就算和那懦夫不同,但他一样不会让龙明察觉到自己的窥觑。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我慢慢靠近你……不要吓跑你。
即使心底翻搅着撕碎面前人的衣服,舔舐他的全身,男人也能勉强克制住。
全身的肌肉因为忍耐而凸起,涨出优美而充满爆发力的弧度。
他是伏蛰在尤身体里的怪兽,从尤出生时只是一团微小没有自我意识的暗影,随着尤的妖力越来越强他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但尤的梦境却让他越来越暴躁,他想要出去想要找到梦境里的人!
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冲出牢笼将猎物吞骨入腹,就在不久前他找到了一个契机。尤悲伤过度导致修为倒退的那几天里,他总算有了一丝反抗的能力,即使被主意识牢牢束缚着也无法妨碍他,几百年间他和尤一样,所有的感情在时间中压缩变质,发酵的连尤自己都没有察觉,那扭曲的黑暗造就了他。
他的名字,基。
什么忍耐,什么不敢触碰,都是狗屁!
基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可怖,就好像要抛开一切将龙明狠狠揉入身体一般,让他看不到别人,把他囚禁在只有自己能碰到的地方,谁也看不到他,就算死亡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基的太阳穴一股一股的跳动着,就好像他变质了的心。
死死盯着龙明那被衣料覆盖下的身体,时时刻刻在摧残他所有神经,他用尽所有力气才能克制不把那衣料粉碎。
疯狂扭曲的微笑再次展现在脸上,还有几分钟尤就要回神了,几分钟,其实能干很多事。
龙明的房间是沙御特别吩咐的高档客房,入不敷出的位面监狱最注重的……还是面子,所以该有的什么纱布啊,什么止血药粉啊还是有的,边快速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那充满流长曲线的棕色肌肤,不强壮却能让人感受到那肌肉下蕴含的力量。洒上药粉用纱布围了几圈止血,他可不希望待会亲密的时候染上什么不该染上的,被龙明发现什么血迹。
在没有得到龙明前,他会找机会,在那之前绝不露出蛛丝马迹。
这到是和那懦夫是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