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沿着山坡下去了。
反倒是徐福和嬴政慢悠悠地走在了最后。
士兵顺着这片水域下去,忽觉狂风大作,甚至被迷得睁不开双眼,但他们还是生生下了水,水底浑浊不清,不过对于夏日的士兵们来说,这片水域正好还可以让他们清凉一下。紧接着,儒生们为了现个风头,也跟着下了水。徐福和嬴政站在上头,就能听见接连不断的“噗通”声,能跳的基本都跳下水去了。
人多力量大,徐福和嬴政站在岸上等了等会儿,便听人叫道:“找、找到了!”一士兵高托起手中之物,明明是从河中捞起的,但那小鼎身上竟然找不到半点污泥,看上去很是干净。
徐福心中啧啧称奇。
捞到了一只鼎,自然便有人去捞第二只,众人激动不已,忙继续潜水往下捞,头上还在飘着小雨都不算什么了。
那些儒生们,终于直面了自己的体弱,在捞而不得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回到了岸上,并进行了自我安慰,他们又并非那些粗莽的武夫,自然是捞不到鼎的,但方才他们那般积极地下水,便已经是向陛下表明一片赤诚忠心了啊!
只是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并没能再捞到第二只鼎。
众人不死心地继续捞了下去……依旧没有,他们叹了口气,只得起身。
儒生马上冲上前去,从士兵的手中接过了鼎,随后高举着鼎,便要往坡上爬,口中还喊道:“陛下!这便是九州鼎没错!”
被他抢了鼎的士兵一脸懵。
徐福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儒生之中怎么偏有那么几人,这样混账?
那儒生可不知徐福和嬴政对他的嫌弃,他兴奋地举着鼎,便要往上爬,只可惜爬了没几步,又是一阵大风刮来,那儒生一个站立不稳,竟是就这样倒栽葱倒了下去,“噗通”一声入了水,其他人惊了一跳,忙又下水去捞,当然,不是捞那儒生,而是去捞鼎啊!
刚才费了大力气才捞到鼎的士兵们,在心底里臭骂了那儒生一通。
这搅事的玩意儿!
站在山坡上的嬴政,也是面色一沉,道:“朕便应当挖个坑将这些坏事的给埋了!”反正也不是没埋过!
听见嬴政这般不悦的口吻,徐福不由得伸手轻抚过了他的手背,算是安抚了他一通。
嬴政身上暴戾的气息稍有平息,总算没立即下令让人将儒生们都给摁进水里去,淹死一个算一个。
士兵们下水打捞了好一会儿,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岸边的儒生忍不住瑟瑟发抖了,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一身淋湿了之后被大风给刮的 。
那个落进水里的儒生倒是顽强,自己扑腾两下,爬起来了,就是头上还带了点血。从那么高被吹下来,落在水面上也就跟落地面差不多了,不出血才奇怪。不过出血也实在是他自己活该。
士兵竟是再也没有捞到那只鼎,那只鼎连徐福的手掌都还没挨一下,就这样又落回水中去了。徐福和嬴政谁的脸色都好看不起来,士兵更甚,之前捞出鼎来的那名士兵,直接上前拎住了那名抢着表现的儒生。儒生回过神来,有些腿软,见士兵面色阴沉地拎住了自己,儒生便更加慌张了。
“你……你做什么?”儒生打了个哆嗦。
士兵咬了咬牙,没说话,提着他就往徐福和嬴政的方向走。
其他士兵也是愤怒地看向了儒生,他们不能谴责所有的儒生,但用目光杀死这个儒生还是可以的。
这些士兵都是上过战场,沾过人命的,身上的杀气哪里是这个儒生所能承受的?
儒生吓得崩溃大叫出声,道:“陛下,不是我啊!陛下,这乃是那湘君为了阻拦我等带走九鼎,方才放出了大风,故意将我吹倒下去啊!”
嬴政心中对那湘君固然厌烦,但此时他对这做错了事,想要抢功,还敢推卸责任,喋喋不休的儒生,更是恼怒和憎恶!儒家果真少有些成才的!
“将人带上来。”嬴政冷声道,说完便牵着徐福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