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差不多行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天气越发地低沉了,先行探路的人,这时回来了,道:“再往前不远便是一个城镇了。”
众人闻言,立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是对徐福的能力深信不疑,既然徐福说等会儿有暴雨,那必然是有暴雨。
一行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暴雨来临之前,抵达了那座城镇。
此处也随着魏国的灭亡,被划为秦境了。他们这样大一群人来到了城门口,自然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守卫不敢轻易放他们进去,咽了咽口水,盯着马车的方向,忙道:“待我们禀告县令过后,你们方能入城。”
“那便去告知你们县令,他若是迎接得迟了,怕是要丢官位了。”站在马车前的侍从淡淡道。
那守卫虽觉得这行人实在猖狂,但他们到底被这阵仗给镇住了。毕竟小地方的守卫,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乍一见这样一群浑身戾气的人,如何能不慌忙?
守城的小兵快速去报告了县令,县令当时心头想的,和这些守卫一样,他也觉得那些外来客实在猖狂得狠了。但是接下来那小兵说的话,让县令立即就改变了想法。
“他们……他们带了不少的人,有的打扮像、像秦兵。”这里还有些守城的士兵是原来的魏人,他们一时间没能改掉称呼秦兵的习惯。
县令顿时有些心惊肉跳,忙哆嗦着道:“去、去城门口!”
有谁能将秦兵带在身边?说不准便是秦王手底下的哪一员大将,县令哪里敢怠慢?虽然也想不明白,为何此时会有秦王手下的将军,来到了砀郡?
县令就是在这样纷乱的思绪中,到达了城门口,那县令一见外面的阵仗,不免也吃了一惊。
“敢问阁下是?”县令上前放低了姿态,低声道。
侍从扔给那县令一信物,低声道:“秦王与秦国驷车庶长行至此,尔等勿要张扬。”
“秦、秦王?还有驷车庶长?”县令险些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他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人物啊,但是今日……这些人竟然来到他的跟前了?县令还当自己是做了梦。
“还不快些让我们进城!”侍从不耐烦地道。
县令不敢再怠慢,马上让出了路来。
于是城中的百姓,就小心又惊奇地看着这么大一群人,在县令的恭迎下进了城,他们当然不会知晓来的是秦王,他们只知道,城里来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并且他们还忍不住到处传开了,于是没一会儿,城中人都知晓了这位大人物。有些人家嗜之以鼻,认为这里不可能来什么大人物,但也有人忍不住心中荡漾,想要试图勾搭上这位大人物。说不准就有什么好处呢,连县令都捧着的人,他们捧着准没错!
马车很快停在了府衙外,县令走上前来,冲侍从笑了笑道:“臣下,有话与王上说。”
侍从这才分开了路,而那县令不仅不觉被怠慢,反而还觉得啧啧惊叹,果然不愧是秦王,这般阵仗他们可实在少见。
乡巴佬县令到了马车跟前,躬身道:“王上,府衙之中恐不能住人,王上若是不嫌弃,臣下这便为王上寻一处地方。”
“不能住人?为何?”嬴政掀起了车帘。怎么会有不能住人的府衙?他皱着眉看了过去,谁知道入目的,是显得有些破旧的府衙,再看那县令,确实穿得不怎么样,再看他身后的其他人,也显得有些寒酸。总之和嬴政这一拨人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两个画风。这群府衙的人,简直像极了土包子。
嬴政就是胸中再憋着不快,这会儿也全消了。
县令都这般模样了,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县令面露尴尬之色,道:“单父县历来并不富裕,因而……因而……”那县令倒是说不下去了。
徐福也从马车中探出了头,他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府衙,的确有些不成样子,于是他不由得问道:“那何处能住人?”
县令乍一见到徐福,差点看傻了眼,“那……吕府,那吕府的吕公,家财颇丰,他又极为好客,届时定然能好生伺候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