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时,令人埋下的那两名男子呢?”徐福又追问了一句。送佛送到西,既然他都命人把那两个人渣给埋了,现在当然是要过问一下,看死透了没。
侍从皱起了眉,道:“他们二人的消息倒是并未听到,不过有人到那个村子去问了。”
徐福点头。
嬴政挥退了侍从,正欲洗漱一番同徐福休息,胡亥便光着脚闯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生无可恋的扶苏。
见胡亥拼尽了全身力气,硬是将门推开了,嬴政顿时有种不知是该笑还该怒的感觉。
胡亥一张脸红彤彤的,他一边摸着小肚皮,一边水汪汪地看着徐福,“饿饿,父亲,好饿……”
徐福对家庭的概念也较浅,与胡亥、扶苏相比之下,他不得不说嬴政是更重要的,嬴政不乐意打扰,徐福也不见得就能忍受胡亥来打扰他们二人休息的时间了。
徐福毫不心虚地指派扶苏,“带他去寻安娘吧。”
一听“安娘”二字,哪怕胡亥说不定连对方的面孔都记不清,但他至少记得住对方手里食物的气味儿。
扶苏无奈地向徐福和嬴政告了罪,随后便牵着胡亥出去了。
徐福同嬴政躺上床榻之后,十分心安理得地在心底道了一句。
兄弟情的培养,便是从小事开始的。
瞧如今扶苏对胡亥那般好,以后胡亥长大了,难道还会想着弑兄吗?虽然徐福觉得胡亥或许还会想着弑爹。但嬴政是什么人物?这一点徐福倒是丝毫都不担心。
一觉睡到天明,徐福终于解了疲乏。
起身洗漱后,很快便有伙计送来了食物,胡亥顺着食物的香气摸了进来,一边咽口水,一边小声说:“昨晚,甘棠哥哥,这样……这样……和安娘这样……”
徐福:“……什么这样和这样?”
原来秦二世小时候还爱瞧八卦?
“就是像父王对父亲,这样这样……”胡亥竖起胖乎乎的软指头,往前点了点,圆润的指尖凑在了一起。
胡亥这番话倒是让嬴政觉得有些好笑。
嬴政单手撑住额头,瞧着胡亥笑了笑,“是在亲吻吗?”
胡亥皱眉想了会儿,“像,像哥哥亲我那样。”
他话音一落,徐福和嬴政都同时惊讶地看向了扶苏。
扶苏一脸懵逼。
“我、我,我什么也没做过啊……”扶苏快要欲哭无泪了,“是胡亥小时候喝了奶就爱往我脸上蹭,我生病那段日子,我喝药,胡亥瞧着以为是好喝的,也非要来舔我嘴里的药……”
徐福的目光更诡异了。
扶苏顿觉越抹越黑,于是干脆闭了嘴,回头本想瞪胡亥一眼,但又见他一脸的天真无邪,扶苏内心气得呕血,只能在心底暗骂,他当真与胡亥是天生仇人!
原来是年幼的胡亥硬凑着占了扶苏的便宜。
徐福朝扶苏投去了一道隐晦的歉意的目光。的确是为难他了……
胡亥这段惊人之语暂且揭过,不过他们用过饭食后,刚出了屋子,徐福便发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之处。
甘棠平日里神色是冷冰冰的,瞧着如同一块木头,虽然是块长得好的木头。
今日他却是拉着脸的,眉目间还透着股萎靡之气。
徐福很快便从姚贾口中听到了甘棠的八卦。
他喜欢上了安娘。
原来胡亥说的话还真算不得假……
安娘比甘棠年长出十几岁,这放在古代,不是谁都能接受的配对,甘棠这性子倒是放荡不羁,短短不过小半月,便能对人家产生好感,但安娘从前过的什么的日子,稍微想一想便能知道,她对甘棠定然没有多少信任的。
对于安娘这样的女子来说,爱情、男人恐怕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所以甘棠如今之所以会这副模样,应当是情路受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