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说!
他在徐福面前,还是要维持秦王尊严的。
“若是被人拐跑怎么办?”徐福没好气地道。
“扶苏那般机灵,怎么会任人将他拐跑?”
徐福:“……”仔细想一想,竟然有点被说服了的感觉。不过徐福还是坚定道:“不管如何,他们年幼,如今应当得到更多一些的关怀,而不是过度放养。”这话徐福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尤其是在见过周家妇人教养出了一个书秋后,徐福就觉得,说不准就是胡亥打小缺爱,所以长大了才恨不得杀爹弑兄,生生混成了个具有反社会人格倾向的重度中二病。
“好,寡人听你的。”嬴政十分没原则地附和道。
二人的对话自然也惊动到了扶苏,扶苏放下竹简,小心地推开胡亥,跑到徐福身前来,抱了抱徐福的腿,以示亲近。
徐福无意中瞥见他眼眸中的复杂之色,等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收拾一番,叫醒弟弟,我们该用饭了。”嬴政抬手抚了抚扶苏的头顶。徐福这样维护扶苏,嬴政还是很高兴的,他觉得那分明就是徐福喜欢自己,所以才连带喜欢扶苏,正应了一个爱屋及乌嘛。
很快一家四口便拢在一起,吃着不大合口味的赵国饭菜。
转眼又过了一日,碍于周家妇人的事还未解决,徐福也打定主意从周家妇人手中,收走一笔丰厚的报酬,那么之后他们就可以轻松行走在赵国城镇之中了。
嬴政略略一想,便同意了多留上两天。
扶苏听闻之后,面上也隐隐有些欣喜。
莫说他了,其实嬴政和胡亥也都有些不舍。嬴政不舍,是因为他觉得在此徐福对他的态度转变了很多,变得更亲昵,感情也更外泄了,这滋味让嬴政欲罢不能。胡亥当然只是因为觉得此处新奇好玩儿罢了。
这日,徐福和嬴政一同缩在屋内,嬴政与徐福说起秦国、赵国从前的渊源,徐福安静听着。没一会儿,伙计便来敲门了。
说是有人上门求见徐福。
徐福迅速下了楼,但是在大厅里他见到的却并非周家妇人。
反而是她的女儿……书秋。
书秋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手指不自觉地绞动着衣裙,她的身后再无其他人。
徐福惊了惊,书秋一个人出来了?徐福微微皱眉,快步走上前。
而嬴政跟着出来,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瞧了瞧书秋,心中始终觉得不大乐意徐福与女子独处,于是不动声色的跟了过来。
书秋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打翻桌案,“先生!”她的面上带着急促之色。
“坐。”徐福既然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当然也不会与她拘泥什么礼节,这小姑娘还是安生坐着比较安全。
书秋更紧张了,不过今日她倒是没有脆弱地马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她又坐下去,等到徐福也坐下来后,她才难以启齿般的,低声说道:“先生,先生慧眼,定然能瞧出,近日我的病情加重,盖因思虑过多。”
“是,我是瞧出来了,我正想问一问你,这症结根源在何处?明知自己身体不好,为何还要这样思虑过重?”既然书秋都坦言了,徐福也立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书秋咬了咬牙,脸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先生!我也不想如此思虑,但、但人的心思又哪里是那样好控制的?我娘她……她背着我,与一男子走得十分近,并隐隐有要改嫁的意思,她……她怎么能如此呢?”这样的事,对一陌生人说出来,是极不恰当的,但是书秋身体实在欠佳,她一人憋得太久了,忍不住便对着徐福说了。
或者说,她还有个私心,那就是见徐福与她母亲熟识,徐福听过这番话后,说不定会转告给周家妇人,周家妇人定然会被这番话所触动。
……
书秋的话一说完,徐福先是皱眉,而后觉得有些不大好,他转头看了看嬴政。
果然,嬴政的脸色极为难看。
书秋这话简直是恰好也戳中了嬴政的痛处。
多么相似啊。
赵姬不也是背着他,偷偷与嫪毐勾搭上,甚至珠胎暗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