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吗?”徐福瞥见嬴政眉眼流露出的些微失落,心中又有了那种被揪一把的难受,于是不自觉地接了一句,“那若要论深浅,你已经足够深了,比我喜欢龟甲还要深……”
嬴政蓦地想起,上次从三川郡往咸阳而去的时候,徐福就毫不犹豫地用龟甲砸了个刺客。
嬴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言以对,但是心里的确被这句话舒缓了很多。
对于一个眼中就剩下卜卦算命的人来说,能比他的龟甲重要,那可不就是很重要了么?
徐福张了张嘴,原本还有个问题想要反问嬴政,但是碍于扶苏和胡亥还在,他总觉得说出来荼毒了小孩儿不大好,于是只能先吞回去了,心中暗暗记着,下次若是嬴政不快时,便拿出来问一问他。
问他,我们两人宛如炮友的关系,还得需要多深啊?
……
那头扶苏脸红得已经快滴出血来了。摊上这么一对豪放不羁的父父,怎么办?能怎么办?扶苏一低头,见胡亥还开开心心玩着七巧板,屁事儿也不通,扶苏轻叹一口气,继续装聋作瞎。
转眼天色便有些晚了,此时若是再不去找些木柴来,连个照明的东西都没了,届时要找木柴就更困难了。
嬴政毫不犹豫地起身,往洞外走去。
徐福有些放心不下,想要跟着起身,却被嬴政按回去了,“不信寡人?”
徐福觉得自己有点儿被美色所惑,不自觉地道:“自是信的。”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徐福就眼看着嬴政独自出去了。等回过神来,徐福细细琢磨一会儿,又觉得嬴政身上没什么美色啊。
还不等他想明白,嬴政就抓着木柴回来了。
他从洞口往里走来,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但是却给了人极大的安全感。他重新用火石擦出火花,然后迅速燃起了火堆,前后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嬴政虽然养尊处优许久,但他身上的本事并不弱,他并非离开侍从和宫人,便是什么也不会做的人。
徐福招手将扶苏、胡亥叫了过来,四人围着火堆,什么礼仪也顾不上了。现下倒是不冷了,但却能感觉到肚子空空,饿得有些难受了。
他们身上半点吃食也没有,这时是徐福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了,而荒郊野岭的,嬴政能找来干柴,但却也难找到食物,若是去打猎,还不知会不会引来刺客。于是他们也只能憋着了。
徐福在嬴政身边许久,可是有段时间没吃这样的苦了,不过扶苏和胡亥都没说什么,徐福也就只是没了精神,扒拉在嬴政的肩膀上,饿着饿着也就睡着了。
扶苏看着徐福的模样,越发觉得心中那个高大出尘的形象在破灭,一寸一寸,碎成渣渣,风一刮,哗啦,没了。
扶苏捂着心酸的胸口,忍受着胡亥将自己牢牢缠住,倒也睡着了。
一宿过去得极快,那些刺客果然没能发现这个山洞,他们醒来时,还能听见山洞外的鸟鸣声,微风轻拂面,舒服极了,若是能将那鸟儿烤了吃了,那就更舒服了。
徐福不自觉地舔了舔唇,靠着嬴政慢慢爬了起来。
他们整理一番衣袍,很快就恢复了偏偏风度,下至扶苏、胡亥,看上去四人都是十足王室贵气。
“不管刺客走没走,此处都不能多留,洞中阴冷,点火也不是办法,何况洞中无水无粮,就算刺客不杀死我们,恐怕也会饥渴而死。”嬴政严肃道。
徐福却就听见了“饥渴”两字,脑中还不自觉地浮现了嬴政把他压在身下,戳着菊花问他,你的小穴不是很饥渴了吗……咳。徐福迅速收起脑中的画面,一脸淡漠,任谁也瞧不出方才他脑中都想到了什么玩意儿。
徐福觉得这都是嬴政的错,自从和他搁一起后,自己就不知道节操是什么了。
当年那个打扮得高冷出尘,摆着摊子在天桥底下算卦的半仙儿徐福,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