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士兵对视一眼,忙爬起来在徐福跟前叩头,道:“神仙大善!我等必不敢忘……”
“对,必不敢忘,日后也定当传唱神仙之风姿!教赵国上下,都尊神仙为上!”
“去吧。”徐福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士兵们顿时感恩戴德,互相搀扶着,脸色涨红、形容狼狈地疾步出去了。
待他们一走,那被吓得傻了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村长也终于回了神,恍恍惚惚的,一句话也未说便快步走了。
狂风袭来,卷起一地落叶,院中顿时寂寥不已。
但是这样的场景却令那妇人笑出了声来,“多、多谢神仙……”妇人激动得哆嗦了,也不知晓该对徐福说什么是好了。之前只当他是个商贾,便也未过分注意。但此时知晓对方是神仙,那妇人便倍觉局促,双手紧紧揪着衣裙,小心翼翼不敢妄言。
桑中和蒹葭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心道这次与那次招雨又有何不同?这次他们可是分明瞧见,先生什么也没做啊,只是那么遥遥一指,怎么就这样凑巧呢?难道先生真的是神仙下凡,与旁人大不相同吗?他们被这些问题憋得难受,但是碍于妇人还在跟前,便也不好问出口来。
他们二人帮着妇人将米粮拎了回去,妇人松了一口气,便好生整理起她那被翻得乱糟糟的屋子来。
徐福抬头又看了一眼天,道:“进屋。”
桑中二人也不质疑他的话,当即便和他一起进了昨夜留宿的那个屋子。
他们前脚刚进了屋子,外面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房顶都被敲击得劈啪作响。
桑中叹了一声,“先生果真神了。”
屋子里没有旁人,蒹葭已经忍不住了,当即便问道:“先生,方才怎么突然落下雷击来了?那地上被劈开个坑,看着好生吓人,那树被劈得也实在瘆人。难道真是先生作的法吗?”
“作法?何须作法。”徐福淡淡道,“此地干旱已久,算一算时日,也该要有雨了。恰好今日乌云低垂,乃是有雨之相。久不下雨,再逢下雨,雷声定然沉闷轰隆,而且入了秋下起雨来,自然是狂风大作。”
桑中点头道:“原来是先生看了天象。”
“那闷雷之所以会落下来……”徐福却是陡然一转弯,道:“的确是我使了法子。”
桑中和蒹葭瞪大眼,但见徐福并不多言,心道定然是什么通天的本事,不由得更为敬畏。
但实际徐福心底清楚,他不说,只是因为他觉得与他们不大讲得通罢了,何况如今既然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他也没必要自己再去揭下来,就这样朦朦胧胧、神神秘秘挺好的。
其实不过简单的道理。
赵兵身上的盔甲虽然是皮革所做的,但他们手中握着的兵器可是实打实的金属,金属引电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们站在院子外空旷的地面上,身后有许多大树,手中又握有金属兵器,众人偏的还齐齐围作一团,雷不劈他们劈谁?
不过为了不出意外,徐福还是又另外想了些后路。
若是一着震慑不住他们,那乌云和雷都死活不劈下来,那他便只有瞎扯,先断人命运,再扯人祸福,随后再说自己是个扫把星了。要是这些招儿都没了,那就一个字呗:打!
总不会将他们逼到绝境里,半点法子也没有。
徐福倒是全然忘了那小布条,他从未觉得,巫术当真有那样神奇的一面,徐福觉得或许是自己心不够诚的缘故吧,反正也没见有见效过的巫术。
那小布条也只是诡异了些,但旁的却没了。
徐福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是能倚靠的。
不过幸好,他在上辈子,因为给人算了一出祸卦,对方不接受这个结果,举全村前来追打他,徐福愣是力挽狂澜,将这些人统统唬住了。与这次士兵找上门来,倒也差不了多少。他的模样、气势和开口说的话,都颇能唬人。
这次虽然遭遇了麻烦,但谁又能说一定是好或一定是坏呢?说不得还是个机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