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掉包了都不知道,还不快带人去找!若是当真阻挡不了秦军攻势,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都尉,出一口恶气也好!”将军恶声道。
士兵们仓促下了城墙,命人在全城内进行搜索。
徐福躲在那暗巷之中,难得嘴角微翘,“没想到赵军这样蠢,竟是真的蒙过去了……”
……
蒹葭已经懵了,没想到李信开口说完就搭弓射箭,他就不会犹豫万一射错了怎么办吗?
王翦瞥了一眼李信,沉声道:“出战!”
秦军气势如虹,朝着橑杨城而去。
既然橑杨城中赵军龟缩不出,他们也只有先打上去了。
王翦早已胸有成竹,此战必胜,橑杨气势衰弱,而秦军却气势强盛,又个个精锐。不管赵军使了什么花招,都没有作用。
这一仗,一打便打了一天一夜。
蒹葭和桑中胸中死死按着那股火气,全部朝着赵军招呼上去了。不知徐福是死是活,他们心中抱着这股执念,反倒越发勇猛,斩首无数,赵军见了他们都退避三舍。李信比他们更为凶狠,下手狠辣,赵军到了他手下,倒在地上时连个囫囵人形都没了。
血腥气萦绕在鼻间,却是也不会停顿下来。
赵军以为拿住徐福,便能威胁了秦军,却不知他们所为,反倒更激怒了秦军,令秦军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入夜丑时,城墙之上,有人大吼一声,“城破了!”
城门被打开,秦军踩着赵军的血肉进门而来。
蒹葭和桑中步履沉重,不知是这一日的仗打下来,精疲力竭了,还是担心见到一个没了气息的徐先生。他们对视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嗓子却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李信骑马在前开路,百姓和剩余的士兵仓皇逃窜,橑杨城中一片大乱。
唯有一人,立于街道之中,着一身单薄衣衫,不卑不亢立天地间,气质清冷孤傲,端的叫人不敢直视之。在慌乱的景象中,偏他一个人是沉静的。挟着一身杀气而来的秦军皆是一呆。
李信脸色微微一变,打马上前,“都尉!”叫过之后,余下的声音便都堵在了喉咙之中。
他跳下马来,忙去瞧徐福可有受伤。
搭弓射箭那一刻,若说他心中半分犹疑也无,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确想过,若是射错了,真让都尉死在他手中如何是好?但李信凶性一起,咬牙暗道,若真是他错杀都尉,那赔命便是!
后方不知前方发生了何时,见队伍停滞不前,还当是又遇见了些残余的士兵,正在进行最后的清扫。王翦带人前来,其后跟着有些恹恹的蒹葭和桑中。
王翦一见,也不由得愣了,“都尉……都尉无恙便好。”
蒹葭和桑中隐约听见“都尉”二字,对视一眼,快步上前,果然见李信对面立着徐福,他们疾步走过去,嘴唇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信一句话未说,又转头上马去了。
徐福带着蒹葭二人,走到一边去。
秦军继续清扫城内残余,同时占领治所。
橑杨被夺,赵魏两国,皆是危矣。
夺下橑杨当夜,王翦便立刻令人快马奔回咸阳,将此喜讯告知王上。
而这头徐福也终于可以坐下来好生歇息了。
蒹葭是个藏不住话的,坐下来后,徐福才刚喝了口水,他便忍不住问:“先生可受了苦?先生是如何逃出来的?如何被绑走的?”
桑中本来想喝止他,让他不要打扰徐福,但蒹葭所问的问题,也确实乃他心中想问的,于是原本要出口的话,犹豫一阵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正巧此时王翦处理完事务,也就马上过来看望徐福了。
众人皆在,徐福也就简单将整个过程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