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温柔小意,又能消忧解愁,还能出谋划策的龙阳君,再思及如今魏国内声势越发壮大的异母弟弟信陵君,魏王便越发觉得情绪浮躁不堪,发作过后,便叫了几名美人到殿中来取乐。
后宫之中好不容易熬到龙阳君走了,各个美人自然是好生梳妆一番,使出浑身解数,要将魏王留在自己的床榻上。
魏王自大,全然未将这点危机苗头放在心上。他寻欢作乐时,那韩王却是战战兢兢,心忧不已,担心那秦国与魏国合谋一番,将夹在中间的韩国给撂翻了。
有大臣看不过眼,便让韩王也派使臣前往魏国,问一问便知。
秦国在七国之中,向来不受其它六国待见,那魏国怎会如此轻易与它互盟呢?
众臣能有如此清醒的头脑,而年岁渐老的韩王却不如此想。韩王临了老,什么雄心壮志也没了,只想好好守着着韩国,至少不要被秦国这虎狼给吞了去。
他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急切地想要寻人来商讨一番,但韩国之内,无可用之人,韩王看来看去,目光落在了韩非的身上。
韩非是荀子的学生,早有声名在外,只是在韩国王室,反而没有什么名气,甚至还有人提起他为韩国王子,便隐隐发笑。只因这韩王生了个天资绝伦的儿子,这儿子却偏偏是个结巴。
韩王平日里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只因觉得这样一个儿子,出生便是辱没了自己这个韩王的脸面。但他身为荀子的学生,想来……也应是有几分本事的……
于是韩王便令内侍将韩非叫到了跟前来,问他若是秦国生出对付韩国之心,要如何敌对?
韩非抬起头来,压抑下心中激动,娓娓道来。
……
几日后,韩国向秦国送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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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专用补汤。
扶苏跪在他跟前说话。
徐福差点将汤都洒了,“……好端端的,韩国向秦国送人来做什么?”
这不是还没打吗?
韩国难道连半点惊吓都惊不起?真是好生……没脾气。
这简直是打了左脸,递右脸的类型啊!
扶苏笑道:“许是听闻了什么风声吧。”扶苏说话一派大人的口吻。
“这能有什么风声?”秦国还没开始调兵遣将呢,这就慌了?空穴来风,那个风都还没吹起来呢。徐福暗自摇头,随后他却看向了扶苏,“扶苏公子,知晓了?”
扶苏点头,“父王并未瞒我。”
“那扶苏公子觉得王上此决定如何?”徐福问道。
扶苏眯眯笑,“父王的决定自然是好的!”
“真的?”
“真的。”
徐福虽然对历史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历史上嬴政似乎和这个儿子并不太合得来,大概就是,一个喜欢征战的老爹,和一个有着仁善之心的儿子,两个全然不同的对立面。若不是这样,那胡亥也就不会趁虚而入了吧。
难道这扶苏的性子还能变?
不过想一想也是,如今胡亥都能成他儿子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不过这历史到这里,也歪得够厉害啊……
徐福的脑子里陡然闪过一道在智慧的光芒。
难道韩国送上来的人,就是那个彗星行过,留下来的所谓的吉兆?
这人能是谁?想一想秦史上,他还记得谁……徐福仔细琢磨了会儿。谁也记不起来。罢了,若是韩王亲手送个有本事的人来,那韩王只有自认倒霉了,拱手将贤才让给秦国!简直是为自己的灭国之路添砖加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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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这位客人,在路上行了近一个月,才到了秦国,之后又是拖拖拉拉一段时日,方才进了咸阳城中。
此时天气已经入冬了。
徐福裹着厚厚的袍子,出入奉常寺,他倒是突然间想起尉缭了。
尉缭远在他国,应当……不会过得太过艰难吧。
想一想总归是原身的师兄,瞧上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徐福想起他来,心情便复杂了几分。
苏邑邀徐福过府与李斯,三人一同吃些小菜,聊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