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义的脸色也是陡然一黑。
张开的嘴就这样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也就罢了。
徐福抬头看着熊义,便又听见熊义肚子“咕……咕……咕咕咕——”
活生生吟唱了个交响乐出来。
徐福憋住心中笑意,大发慈悲转头对柏舟道:“熊义公子饿了,取两枚野果送予公子。”徐福说这话的时候,手中还捏着点肉干。
柏舟冷着脸塞了两枚野果给熊义。
熊义怔了怔,抬起手来不自觉地将野果往嘴边塞,刚咬了一口,他的脸色就陡然扭曲了。
这野果……好……好酸呐……
徐福瞥见他的脸色,淡淡出声问道:“如何?味道可好?”
熊义盯着徐福的面容,被他淡然的模样所惑,不自觉地道:“好……”
徐福“哦”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背对着熊义了,甘棠蹲在一旁又给徐福盛了水,其余三人则是再次将熊义和熊义身后的一干人当做了尘埃。
熊义拿起果子又咬了一口。
还是酸的!
再咬另一个。
酸得熊义脸色都扭曲了,半点佳公子的风度都维持不住了。
徐福心中暗骂了句,真傻。
他怎么觉得这熊义出了廷尉以后,便变傻了不少呢?那野果个头小,模样青黄,一瞧就知道是还未熟的果子,咬上去当然是酸的!如果不是酸的,他也不会装模作样大发慈悲,叫柏舟送到熊义手中去。
他们用了晚膳,便又各自去休息了,熊义一行人又开始为饭食发愁了,最后吃的半天没弄好,熊义不得不又啃了两口果子,酸得他牙都没知觉了。他的手下原本还想去找些野果来,如今见熊义的模样,便以为那野果都不好吃,谁也不敢去寻了。他们甚至还天真地以为,徐福也吃着这样酸涩的果子,有苦却强忍着不说出。
这些人如此自我安慰着,却不知徐福享用的果子甚是甘甜,人家过得舒适着呢。
到了第二日清晨,徐福一行人又提前走了,没休息好的熊义再次落后了,如此反复,疲累地折腾了好几天。
徐福依旧可以维持住自己的出尘高洁模样,而熊义眼下已经带上了青黑之色,他的手下更是毫无战斗力了,徐福甚至怀疑他们会不会扑倒在路上。
柏舟几人对着远行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他们选择赶路的时间都十分合时宜,连个贼人都不会遇上。如此十余天后,他们赶到了这么多天遇见的第一个小城镇。
这小城镇连咸阳城一半也没有,入了城镇以后,街道也是窄窄的,街上行人,都穿得十分土气。
这小城镇上平时约莫也有不少人经过,所以对于徐福等人的到来,他们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惊异,只是在看见熊义下了马车后,这才不由得投来了无数目光。熊义虽然模样憔悴了不少,但他俊俏的底子还摆在那里,在这样小的城镇中,他绝对可以被称为第一美男子了。只不过,这是没有和徐福做对比的情况下。
徐福的马车在一家客栈外停下。
柏舟掀起车帘,请他下来。
行人原本都是漫不经心的,谁知道无意中一瞥,便瞥见从未见过的一美男子从那马车上下来了,那美男着白袍,长发束起,模样高洁出尘,难得的是,他那张脸十分美貌,顿时令镇上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艳。
客栈中迎了老板出来。
那老板一见着徐福,便笑得牙不见眼了。
好美色,这是十分普遍平常的事情。平日里镇上哪里见得到如此出色的客人,如今见徐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自然会给他小小客栈吸引来不少客人。
老板对徐福热情无比,忙将人迎了进去,安排了好房间,又命小二打了水来。老板娘急忙到厨房去准备饭菜去了。
柏舟几人跟着徐福也享受了一回不错的待遇,那老板娘见着他们几人都是娇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