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上赶着给他当大哥呢?
不过想一想,好歹人家也是个锦衣卫千户,叫一声大哥自己也没亏。只是这人和太子那个大哥比起来,着实差得远了些。
想着还要与他们合作许久,陆长亭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张大哥。”
那头宫月三人见了进来的是两个男子,顿时红了红脸,倒是谁也不紧张了。
陆长亭见状,也没斥责她们。为奴为婢的,所求不过是伺候好了主人,能得主人欢心赏识,方才有自己出头的时候。宫月三人格外注意这些,不过人之常情。何况,她们这样注意也没什么不好。心中越是在意,方才会越加周到地伺候他。
让人上了茶水点心后,陆长亭便立刻挥退了他们。
三子和潇潇是见过张行瑜的,当然也知道这里坐着的乃是前锦衣卫,他们心下骇然,都闭紧了嘴,默默地退出了老远,静待着里头的人说完。
陆长亭先将白莲教的事与他们说了说。
毛骧赞道:“不曾想到陆公子,哦不,陆源士竟有如此本事,还能勘破风水秘学!”
陆长亭有些哭笑不得。还秘学?哪有那样神秘!
张行瑜从旁道:“他向来如此优秀。”
陆长亭惊讶地看了看张行瑜,他这是在夸自己?
毛骧惊道:“你们认识?”
“有些过节。”张行瑜道:“当年我奉命送燕王回北平,便路途遇上了他,不慎撞了他……”
毛骧还责怪道:“那便是你不对,如何能算得是过节?诚心道了歉,陆源士原谅了你,便可揭过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瞥了一眼张行瑜,张行瑜的眼底可没有半点怨愤的意思,但他为什么刻意用“过节”二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交情呢?是……是故意为了隐藏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毕竟他和锦衣卫的人撞上过,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很轻易便能调查出来。
其实若能留着这个暗地里的交情,也是好事。
陆长亭相当配合地道:“是我没有原谅他,毕竟当时我年纪小,将我吓得不轻,还害我伤得不轻……焉能那样轻松地原谅了他?”说罢,陆长亭还轻哼了一声。
毛骧笑道:“不过都是那时年少气盛罢了,如今既然坐在一处了,那便将过节抛开罢……”
陆长亭眨了眨眼,没接这话,只是温声将话题拐向了另外的方向。
毛骧二人前来果真是有备前来的,他们很快便给出了怀疑对象的资料……其中详细记载了这些人的生平。
“只是有些地方还未详细查证。”毛骧笑着道。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脸上笑容却是极为成竹在胸的。显然,他很信任自己的能力,并且为此而骄傲。
陆长亭也的确很佩服,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能将一个人的生平查证清楚,着实不太容易啊……何况现在摆在眼前的乃是数十个人的生平啊!
不过随即陆长亭也感觉到了头疼,因为最后这些资料都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过一遍的。他不希望有漏网之鱼,但同样的,他也不希望冤枉好人。锦衣卫最为人诟病的就是诏狱的残酷,没有罪的人也能让你变成有罪,枉杀的人更不计其数!
陆长亭不愿意走上这样的一条路,所以他得保持更高的警醒。
收起这些资料,陆长亭让三子进来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张行瑜二人将以护卫身份跟在他左右。
陆长亭觉得也挺好的,锦衣卫的战斗力非比寻常,能跟在他身边,那可着实安全极了,都不用担心白莲教打击报复了。
安排下他们的住处后,陆长亭便自己回了屋子,慢慢看那些东西。
如此,也还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方才看完。
因为有了这么个东西在胸中,渐渐的,陆长亭看向朝中大臣们时的目光和心理都有了细微的变化。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总让陆长亭打心里觉得奇怪。哪怕被扒开的人并不是他,他也有种怪异的赤.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