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身处六部,杂务甚多,本来早早就想宴请沅茝了,谁知竟是生生等到了今日,方才寻到了机会。今日便请沅茝赏光如何?”
陆长亭张了张嘴刚想应下,却是突然想起了今日该写信给朱棣送去了……“不了,今日我还有事。”
吴观玄脸上的表情一僵,差点没能维持住微笑的表情,大约是他全然没想到陆长亭会拒绝得这样干脆利落。
“我送吴兄出去吧。”陆长亭淡淡道。
吴观玄不得不跟着起了身,缓步朝外行去。等走到门边的时候,陆长亭突然听见他道:“沅茝家中岂止婢女美貌不凡……”
陆长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正等着吴观玄说下文呢,吴观玄却突然什么也不说了。
“改日再见。”吴观玄拱了拱手,这才离开。
陆长亭看了看他的背影。
身后的刘大闷声道:“陆源士,这人瞧着好生眼熟!”
陆长亭立刻看向了他:“你认识?”
刘大摇了摇头:“不认识,但应当跟在王爷身边见过。”
陆长亭点了点头,心道,明日去见朱樉就是了。
等回到了屋子,陆长亭便立刻提笔研墨,开始写给朱棣的书信。陆长亭其实对于思念这个词,并没有特别具象化的感受,但陆长亭却渐渐有了个习惯。若是不写书信,不拆书信,便觉得有些难以安眠……
待写好后,陆长亭封好交给了三子。
只是还不等第二日,有个太监突然来了陆家宅子,匆忙将陆长亭请进了宫。
宫内灯火通明,陆长亭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微微暗沉的天色,总觉得有些不大好。总不会是朱标病重了吧?不,不大可能,若是朱标病重,宫中气氛定然是更为可怕。
陆长亭加快脚步,很快就进入到了大殿中。
陆长亭躬身拜了拜:“陛下。”洪武帝正眉头紧锁地坐在上头,而太子朱标则站立在一旁,脸色也有些难看。
“长亭,今日你跟太子走一趟,须知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半字出去。”洪武帝连寒暄都省去了,直接了当地下了命令。
陆长亭心知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小的事,忙点了点头:“臣遵命。”
洪武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挥了挥手:“去吧。”
陆长亭将他那瞬间的疲色收入了眼底。
洪武帝也开始老了啊……
陆长亭掩去眼底的光芒,和朱标一起大步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朱标就带着他上了一辆黑色马车,马车趁着夜色驶出了宫门。
不是宫里的人出了事?陆长亭惊讶不已。
“太子?”陆长亭叫了一声,随即他又马上改口,低低地喊了一声:“大哥。”
朱标这才开口了:“信国公府上出了些事……”
陆长亭想了半天的信国公是谁,等马车终于停住,外头有太监掀起车帘,同时还有不少人迎上来的时候,陆长亭这才慢半拍地想起来。
这信国公,不就是汤和吗?
那个险些有个远房侄女给朱棣做王妃的汤和啊!
如今的纪韵,曾经的汤月,也算是他的侄女。
“您来了……”国公府里迎出了人来,来人却是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妇人躬了躬腰,目光落到陆长亭的身上,眼立刻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