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从浴桶里起身,擦去了身上的水渍, 又擦了擦头发。陆长亭穿上了新的衣衫。衣衫是东宫准备的,应当是朱标特地吩咐下去的,所以只是普通的襕衫,半点没有越制的地方。
陆长亭安心地套上身,待走出来,便立刻有宫女上前服侍,生怕怠慢半分。
陆长亭走到屋外,却见着了朱标等候的身影。朱标回过头来,将他打量了一番。笑道:“这么快便出来了?”
“实在疲倦,若是再泡久些,怕是爬不起来了。”陆长亭道。
朱标道:“待会儿到我寝殿中去。”
陆长亭被吓了一跳。许是与朱棣在一块儿的时候太污了,陆长亭听见这句话险些想歪了去。
“宫中有个老御医,替人按上一按,便能消疲解乏。”
陆长亭忙正色起来,点头谢过了朱标。
朱标的体贴周到,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走吧,你应当饿得狠了。饭菜都还是热的,此时用正好。”朱标说完,却并未先拔腿朝前走去,而是微微顿住脚步,在等陆长亭和他一同往前走。
陆长亭愣了愣,犹豫着走到了朱标的身边。
朱标笑了笑,执起陆长亭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去。
不过朱标这个姿势,明显和朱棣有所不同。朱标是当真以兄长之礼待之。所以他的动作并不粘腻,显得大方极了。
转眼又回到了之前的殿中。
朱标示意陆长亭落座,而后道:“长亭在应天并无亲朋好友,若我不好生对待你,改日老四知道了,该要心中难过了。”
陆长亭微微一怔,笑了笑说:“太子待我从来很好,四哥怎会心中难过呢?”
朱标抬手亲自为陆长亭盛了汤。
陆长亭顿时感觉到这顿饭透出了浓浓的家宴味道。但他和朱标关系是不错,却远远达不到这个标准啊。
这是朱标故意为之吗?还是他多心了?
所幸饭菜美味,陆长亭心底虽然觉得有些不大自在,但用饭的时候却没含糊。酒足饭饱之后,朱标便当真将他带到自己寝殿中去了。太子有请,御医怎敢不来?很快,那老御医便到了寝殿中。
御医还当是朱标有恙,刚一进门来便喊着:“太子呢?太子殿下在何处?”
朱标从屏风后走出,将那御医引了进去。
“你瞧一瞧他,他身体疲乏得很,要请张御医为他按一按,解解乏。”朱标指了指靠在榻上的陆长亭。
那御医年纪不小了,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他惊讶地看了看陆长亭,健步走上去,拉过陆长亭的手腕把了会儿脉。陆长亭惊奇地看了看那老御医。他还当这御医走上前来便直接给他按一按呢,谁知道竟是先把脉。
陆长亭闭上了眼。
他正当青年时,身体里应当是没什么毛病的……
正想着呢,那老御医起身朝朱标拜了拜,道:“太子殿下,这位小公子元阳亏损,体内虚火甚旺……”
元阳亏损?
陆长亭仿佛被一道雷劈中,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朱标也是一愣:“这……长亭正当年少,怎会有亏损呢?”
老御医一脸淡淡的表情:“这……便说不好了。”
陆长亭突然有种想要钻到床底去的冲动。
这能怪谁?
年轻人开了荤,总是有些难以把持的啊。
这不怪他……
朱标很快就收拾好了面上的表情,道:“那以你之见,应当如何?”
“开服药喝一喝,下官再为公子按一按便成了。”那老御医面不改色地道。
“将方子写下。”朱标道。
老御医点了头,立刻写下了方子。
朱标便转手交给了一旁的太监,太监拿着方子就抓药去了。
老御医在陆长亭身边坐下,拉起陆长亭的手臂就开始按了起来。比起后世的按摩还要高端不少……陆长亭并不觉得如何疼痛,但当老御医那双手按过之后,的确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