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低声道:“太子妃可有其它异状?”
朱标摇摇头:“除却时而表现出些许冷漠来,其它异状倒是半点也无。”
陆长亭闻言,就更不敢胡乱下定语了。其实最好便是见一面太子妃,不,见一面都还不够。还要说上话,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其言行,方才能得出个稳妥的结果。中医都要望闻问切呢,他一个瞧风水的,也是不能张嘴胡来的。
但这话以陆长亭的身份,是不能说的。一旦说出口来便成了冒犯了。
朱标倒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笑着轻拍了一下陆长亭的肩头,道:“刚到应天,你应该也累得很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改日我再派人领你去瞧瞧我那处的藏书。”
陆长亭从善如流地起身告退,然后由太监送着走了出去。
待走出东宫,陆长亭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那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
“四哥。”陆长亭想也不想便加快了步子。
第169章
太子妃吕氏, 其父乃是太常寺卿吕本,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太子娶妻也算是低娶了。
许是因为吕氏身上牵连之事, 实在令朱标难以安眠, 朱标竟是令人特特往陆长亭这里送了份东西。陆长亭拆开来一看,才知是吕氏的家世生平,都详细记在其上了。
陆长亭一边感慨朱标对他寄予了深厚的信任, 一边有些不大痛快,自己手里怎么就砸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呢?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陆长亭闭紧了唇,虽然满腹牢骚,但他还是低头认真看起了手头的资料。
吕氏自幼受了极为良好的教育, 母亲和祖母都是极为德容兼备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 洪武帝才觉得这个太常寺卿的女儿, 是配得上自己的太子的。
不过陆长亭觉得古人对女子的“德容”的标准,实在不好说……
谁知道这些封建思想会如何毒害女子呢?谁知道吕氏是不是在压抑中成长,最后导致了变.态呢?当然,这些也都只是陆长亭腹诽两句罢了。
这些资料只能从表层去了解到吕氏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想起当初那个面对朱樉针锋相对, 面对他却礼遇有加的太子妃,陆长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朱棣亲自将茶点给陆长亭端了过来, 眉间不自觉地带出了三分冷意。
陆长亭立即收敛起了面上的表情, 转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自然是没谁敢惹我的。”
朱棣跟着淡淡一笑:“你说的也是。”不过人在应天府,朱棣难免有种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自然是要再三问过方才肯放心。
“但是……”陆长亭也没打算将此事瞒着朱棣, 于是话音一转,颇为无奈地道:“但也有人是我惹不起的。”
朱棣立即就听出了陆长亭话中潜藏的意思。
在应天府,不敢招惹陆长亭的人很多,而陆长亭惹不起的却很少。
朱棣不由想到了朱标将陆长亭主动邀去的事。他眸光闪了闪,在陆长亭身边坐下,又挥退了一干下人,方才低声问道:“是……太子?”
陆长亭点了点头。
朱棣皱眉:“他寻你做什么?”太子朱标备受宠爱,手底下的人无数,什么事偏要找到陆长亭的身上?
陆长亭抬手沾了点茶水,在桌案上写道:太子妃。
一边写,水迹一边消失。
朱棣眉头皱了起来:“与风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