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脸上表情变幻,一一闪过憎恶、嫉妒、不甘……的情绪。
陆长亭瞥见他脸上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杨清死死地咬住了牙:“我错在何处?”
陆长亭微微一挑眉:“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朱棣嘴角抽了抽:……
程二也憋不住笑了笑。他就说,小长亭可没那样好心。
杨清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地骂道:“那不过是因为你往我身上强行盖了罪名!其实我有什么错?”
陆长亭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杨清的自我感觉竟然还这样良好。
当然,也或许他只是在狡辩,不愿面对那个被戳穿的真实自己罢了。
“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坚持下去吧,以后……都千万不要腿软认错。这样,好歹还有两分骨气,值得我高看一眼,让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也能有一点优秀的地方。”
程二咋舌,这不是拐着弯儿的骂人吗?
杨清当然也听出来了陆长亭在面对他时的高高在上,和对他的瞧不上眼。
这深深地刺激了杨清,他从地上爬起来,嫉恨地盯着陆长亭,放声冷笑道:“我自然不会向你求饶认错!”
朱棣抬手,将陆长亭揽到了自己的怀中,隐隐摆出了维护的姿势,他低声道:“记住你的话。”说罢,朱棣便准备转身,还一边对身旁的程二道:“将他也带上。”
程二点头:“主子放心。”
杨清越加嫉恨地看向了陆长亭,尤其是在陆长亭靠在朱棣怀中的时候,这无疑是坐实了杨清心底的猜测——陆长亭不过是个娈宠!
杨清心底更升起了一股大无畏的悲愤感,仿佛自己即将为正义而殉身一般。
陆长亭回头看了一眼,就正好看见杨清脸上那沉醉在自我世界之中的表情。陆长亭实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杨清,也实在是个人才……毕竟比起自我意.淫,估计是没人能比过他的。
朱棣见陆长亭还分神去看杨清,顿时还有些不悦,伸手捏了捏陆长亭的手腕:“走吧,别瞧他了。”
陆长亭瞥了朱棣一眼,没说话。
这杨清一心向往着燕王府,想要在朱棣手底下做事。这要说吃醋也该是轮到他吃醋才对吧?
出去的时候,朱棣的步伐走得很快,不多时,两人便见到了外面的天光。
日光落下来将人罩在里头,一下子便觉得热了起来。
还是外头舒坦。
陆长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同朱棣一起大步朝起居的院子回去了。
程二很自觉地和他们分道处理手头的事去了。
这厢陆长亭和朱棣的身边连个下人也没跟,下人们都很是自觉地走得远远的,以确保不会打扰到陆长亭和朱棣的谈话。自然的,他们也就瞧不见陆长亭被朱棣牢牢握住的手了。
朱棣低声道:“牢中脏得很,待会儿先沐浴换身衣裳。”
陆长亭点点头,却见朱棣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有什么事值得朱棣这样犹豫?
“四哥可是还有话要与我说?”陆长亭低声问。
朱棣用手摩挲了两下陆长亭:“长亭觉得私设牢房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这让他怎么回答?陆长亭也只能含糊地道:“不该有,但却不能少。”因为洪武帝定然是不允许儿子在府中私设牢房的。但是作为偌大的王府,一方之王,他该有自己的牢狱,他该有这样一个地方来关押那些胆敢冒犯燕王府的人。
有了陆长亭这句话在前,朱棣也总算从善如流地问出了心底的话:“长亭可会觉得私设牢狱太过残忍?”
“自然不会。刑和法,都是为了做到道德所无法约束的,便由它们来约束。如此才能使得一切都礼法有度、循规蹈矩……”只是有时候,这些也会成为当权者手中的利器罢了。但这个就不必说了。反正现在先夸朱棣两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