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脑子里迅速地滑过了这一串想法。
“没想到时间过得竟然这样快……”陆长亭低低地道。
不知道靖难之役会提前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朱标会死在什么时候……
朱棣并不知道陆长亭感慨的是历史过得这样快,他笑了笑,眼神之中还带出了些许的怀念:“是啊,长亭来到我身边也有这样久了。”一想到这点,朱棣便觉得二哥朱樉也不算那么刺激他了。
谁让当年,长亭主动来到了他的身边,而他又及时将长亭抓住了呢?
朱棣心情大悦,便与陆长亭说起了他日后行冠礼之时当如何举行。
陆长亭乍然瞥见了朱棣脸上浓郁的笑意。
这太少见了。
恍惚间竟然让陆长亭有种朱棣在计划婚礼一般的感觉。
陆长亭别过了头,心底却是一寸寸软了下来。
还有什么人,能比朱棣更将他放在心上看重呢?
陆长亭心底被满足的感觉愈发地强烈了起来。
朱棣陆陆续续说了许久,却见陆长亭半天都没什么反应,他不得不停下来,低声问:“可是何处不妥?”
陆长亭当然不会说,我被你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陆长亭浅浅一笑,双眼紧盯着朱棣,道:“四哥继续说啊。”虽然没有回答朱棣的问题,但陆长亭这个笑容就足够将朱棣糊弄过去了。
朱棣忍不住捏了一把陆长亭的脸颊,忍住了在花厅中动手动脚的冲动。
陆长亭很是乖觉地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了朱棣。
这样看似隐秘实则毫不掩饰的亲昵动作,一下子就取悦了朱棣。对于恋爱中的男人来说,爱人的口水都是香的。
对于此刻的朱棣来说,也是这样。
他就着陆长亭之前喝过的地方,轻轻印上去,跟着喝了两口。面上表情是越加地和颜悦色了。
朱棣点点头,正要继续说,待那日要宴请何人前来的时候,程二的声音在花厅外响起了。
“主子!”程二紧紧捏着一卷册子,面上神情有些复杂纠结。
能让程二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倒是有些稀奇了。
陆长亭都不由得身子前倾,好奇地问:“是什么事?”
程二低声道:“碰巧撞上了您派出去查那杨清的人。”
陆长亭和朱棣都没说话,他们都静静等着程二继续往下说。
“我们抓住的白莲教众中有一人默写出了几份名册,王府的人正在四处比对名册里记载的名字。”说着程二抖落开了手中的名册,放到了朱棣的身前:“您看,这里……”
陆长亭伸长了脖子去看,整个人都快贴到朱棣身上去了。
程二全副心神都在那册子上,竟是也没注意到陆长亭与朱棣过分亲密的姿势。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陆长亭指了指册子上那个名字:“……杨勇?”
程二点头:“这人乃是白莲教分坛较为有地位的一人,他手下有不少商铺,还做了不少拐人的勾当。但白莲教中的人也只知他的名字,却不知他的模样长相。”
“原本我都以为此人难以寻到了……”程二顿了顿,冲门外招了招手:“进来。”
陆长亭转头看去,却见三子小跑着进来了,手里也捧着册子。
三子先是见了礼,而后才低声道:“这是杨清的身世来历。”
陆长亭取过来打开一看,却见里头赫然写着,父:杨勇。
这个名字其实非常大众,普通到随便揪一个路人甲也许就叫这个名字。但和白莲教扯上了关系,那必然是不能漏放过任何一个人。
且不说此杨勇究竟是不是彼杨勇,杨清都已经作死作到顺手把爹给坑了。
朱棣瞥了一眼,沉声道:“看来倒是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