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陆长亭也见过这样的,所以倒并不觉得棘手。
这改动后的风水阵虽然巧妙,可以避人耳目,让人难以察觉改变之处在哪里,但同样的,弱点在于陆长亭一旦勘破其中手脚之后,就可以轻松还原了。
陆长亭将那小厮叫近,耳语几句:“去吧。”
小厮一脸愕然:“这样?这样便好了?”
“嗯。”陆长亭却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欲.望。
小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太信任陆长亭的话,但是他也不敢对陆长亭的话提出异议,小厮可聪明得很,他知道主人对陆公子很是尊敬,何况这位陆公子还是燕王府的人呢……小厮压下心底的怀疑,退下去按照陆长亭所言去行事了。
陆长亭返身回到了史嘉赐的屋子里。
“拆了你几处建筑,应当没事吧?”陆长亭问。
史嘉赐先是一怔,随后极为痛快地笑道:“没事,陆公子拆哪里都可以。”
“你先休养半月吧。”陆长亭道,“半月,风水修改之后的效果就能格外显著了。”
史嘉赐连连点头。
若非因为史嘉赐伤在了腿,走动不方便,陆长亭也不会让他休养如此之久,而是会选择直接将史嘉赐带进王府去。
陆长亭来得快,走得也快,若是其他人见陆长亭这般做派,说不定还会怀疑陆长亭的本事——这么快就搞定?是假的吧?
不过陆长亭深知史嘉赐的脾性,史嘉赐很信任他,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多耗费时间了,早些结束才好。
待陆长亭从史家出去后,那小厮便回到了史嘉赐的床边,小厮低声嘟哝道:“这样真的能信吗?小人实在忧心主人的伤势。”
史嘉赐面上笑容退去,神色微冷:“蠢笨。”
小厮立即闭了嘴,不敢再说话,只是眼圈红了红。
“陆公子是什么人?燕王的义弟。他若有心坑我,再容易不过,何必在此事上作假?何况眼下,还能求助何人?我早见识过他的本事,我且是放心的,又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
那小厮头埋得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外人都道史掌柜是个八面玲珑的和善人,只有他知道,主人可并非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小厮将今日牢牢记在心中,从此之后,都不敢再说陆长亭一句坏话。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燕王府的大门外,缓缓行来一简陋的马车。
大门外的亲兵当即便拦住了马车:“前面便是燕王府了,不得再往前行了。”
此时马车车帘掀开,里头走出来个中年男子,一身书生气,面容刻板严肃,只见他抬手递出一封信,道:“我乃是陆长亭的友人,是他让我到此处来寻他的。”
一听是陆公子的旧交,那亲兵连忙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一看,果然与这男子说的无二。
但亲兵没见过陆长亭的笔迹,哪里敢轻率判定?于是先问道:“敢问阁下姓名?”
“邹聿。”
那亲兵点点头,忙差了个人进门去通报去了。
陆长亭这时候才刚起,正和朱棣坐在桌案前用饭,刚咽下一口丸子,便有下人在门外道:“陆公子,王府外有人要见您,说是您的友人,名邹聿。”
邹聿?陆长亭脑子转悠了一会儿,方才想起来,这就是他那老师邹筑墨啊!
陆长亭放下了碗筷,道:“我与他确实相识,等等,我亲自前去迎接……”好赖也是他的老师呢。
朱棣微微皱眉。什么邹聿?他怎么从没听过?他知道中都以前的人和事是和陆长亭彻底切断了的,而中都以后的……长亭认识的人,他哪个不知道?这邹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友人?还要长亭亲自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