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埋进去了,得有小半月才有明显的见效。”陆长亭道。
朱樉点点头,放下了心来。只是他心头总觉得哽住了什么。邓妃之前是如此误会,外人竟也这般误会……朱樉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陆长亭,但是一面心底又有了点儿异样的感觉。
如果朱樉和朱棣交流一番,他就会知道,当初和朱棣经他一番“提点”后的感觉何其相似。
陆长亭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与那掌柜说起话来实在太过无趣……我回去读书了。”
朱樉忍不住笑了:“倒是读书都比和他说话有趣了?”
陆长亭点了点头。被动读书和主动读书是全然不一样的。陆长亭从来都不是狠不下心的人,若是心中真有决断,自然应当全力以赴,而并非整日还挑挑拣拣,自己生出抵触情绪来。
陆长亭的脑子其实相当聪明,若是不够聪明,他也无法在风水行业发挥所长,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敌过别人几十岁的老头子了。
陆长亭回去看书去了,朱樉倒是坐在厅里好一会儿都不知该做什么。
……
北平燕王府中,朱棣刚刚回到了王府之中,面上冷漠。
谁都能瞧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很是不好,因而谁人都不敢主动上前招惹,唯有一人主动扑到了朱棣的跟前,众人正暗自感叹着这人不知凶险的时候,却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递到朱棣的跟前:“燕王殿下,这是从西安来的信,请殿下过目。”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送信上前来的,并非他们北平燕王府的人。
朱棣将那人扫了一眼:“秦.王.府?”
那人点了点头,也微微有些紧张,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位燕王也着实太吓人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呢。
朱棣紧紧抿住了唇,送信那人看他这般模样,就以为朱棣这是更为冷漠了。然而只有更熟悉朱棣的人,才注意到他抿唇不过是微微紧张罢了,实际上眼底是晕开笑意的。
朱棣很快拆了信,心想若是朱樉寄来的,那便直接烧了……
但是还不等朱樉将信展开,他就发现上面有个豆大的墨点,实在教人无法忽视。朱棣指着墨点,转头问程二:“我没看错?”
程二道:“主子,咱们应该都没看错。”
朱棣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也不想便道:“那便是长亭写的信了。”朱棣的心跳微微有些快,他可没想到陆长亭这样快便会给他写信了。这是冰释前嫌的前兆?
朱棣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折好的信纸,信纸上的折痕和墨点清晰可见。
给堂堂燕王寄这么个玩意儿,是多么的侮辱人啊!
那送信的心里正想着,但下一刻他却见燕王微微笑了一下,面上的冷漠都褪.去了。
那送信的当然猜不透这燕王的心思了,若是他猜透了,他也就不会只是个送信的了。送信的人暗自撇了撇嘴。
朱棣展开了信,他已经做好了被斥骂的准备……哪里知道打开来,就那样简略的两句话。一时间,朱棣的表情有些复杂。
程二忍不住问:“主子,长亭说什么了?”
朱棣摇了摇头:“没什么。”话说完,他自己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亭故意将信写成这般,是为了让他勿要自作多情吧。
可是……从长亭写下信起,便说明他心底已有动摇了啊。若是真正对这等事抵触万分,恨不能净眼的,又怎么会再愿意与他有半分牵扯?放手让长亭去西安,他终究还是赌对了!
朱棣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浓厚起来,最后他甚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送信的小心地问:“燕王殿下,回、回信吗?”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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