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桌上所摆的食物,也比燕王府要精致许多,菜样也要多上不少。
朱樉让陆长亭坐在了自己身侧,好方便为他夹菜。陆长亭知道朱樉一心将自己当做弟弟一般,反正也习惯了朱樉这般行为,便任由他去了。至于旁边有多少人看得眼球脱了眶,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饭菜的味道着实不错。
若是等日后郑和下西洋,带回来更多新奇的玩意儿,那时候明朝的食物怕是会变得更加丰富。
因为确实饿了,陆长亭正沉浸在美味的食物之中,他刚夹起一块八宝鸭肉,便听外面有谁道了一声:“王爷。”这是道女声,还是一道较为娇柔的女声。
紧接着便听一阵脚步声近了。
朱樉皱了皱眉,放下筷子道:“邓妃怎么来了?难道不知本王正在待客吗?”这话是骂下人,却也是说给门外那人听的。
正好此时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便是一僵,不过随即那女子便满不在乎地扬起了笑容,像是根本不曾听到朱樉的话一般。
陆长亭也抽空打量了一眼这位邓妃。
这邓妃周身绫罗绸缎,明朝的袄裙很容易将人衬得较胖,但是穿在邓妃的身上,却反倒衬得她体态婀娜。再瞧她脸若银盆,眼若圆杏,生得好不俏丽。一般生得这般模样的人,哪怕是年纪再大一些,都会显得很是少女。
这么一比……
人家朱樉都有美娇.妻了,朱棣还屁都没有一个。
那邓妃也是走近了才看见旁边还坐了个俊俏少年,顿时“呀”了一声,忙捂着脸后退了两步,道:“是妾鲁莽了,不曾想到王爷这里正在待客。”
虽说邓妃生得俏丽,还给朱樉生下了嫡长子,但此时朱樉却极为不给她面子,冷声道:“你身边的丫鬟既然都知道本王回来了,怎的没告诉你本王还有客人?”
邓妃顿时又是一僵,忙笑道:“王爷说的什么话?”说着,她转身拍了拍手掌道:“妾将炳儿也带来了,王爷走的这几月,他可想念王爷了,不如今日便在一处吃了吧?”
这话说得有些越矩,不过由年轻女子做来么,倒是叫人不舍拒绝。
当然这个不舍的人绝对不是朱樉。
朱樉皱眉道:“本王确实许久不曾见他,将公子留下,你带着下人回去吧。”
陆长亭看了看邓妃,估摸着邓妃又该被呛得一僵了。
果然,邓妃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这时候,奶娘将一个孩子抱了过来,那孩子约莫三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孩子模样都是可爱的,一双圆眼滴溜溜地转着,不哭也不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朱樉的方向。
这孩子也是一身绫罗绸缎,只是好笑的是,他的头上剃得光秃秃、圆溜溜,一根头发也不剩。皇家子嗣都是这般,和民间一样,十岁前的皇子皇女们,都不留发,谓之“如佛子焉”。不过,这时候还未回暖,这么小的孩子,头上应当戴着爪拉帽才是啊。
朱樉见了模样,皱眉斥道:“他的帽子呢?”
邓妃也跟着皱眉:“许是来的路上被大风刮走了。”说着邓妃便伸手将孩子接了过去,还抬手盖住了孩子露在外面的头。
朱樉看得实在闹心,便道:“都坐下吧!”
陆长亭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退开,朱樉便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膝盖,不许他起身。
待新的碗筷被摆上来,那邓妃也和小公子落了座以后,朱樉才道:“这乃是本王义弟,名陆长亭,将在王府中住上很长一段时日。”
义弟?邓妃的眸光闪了闪,对陆长亭淡淡点头,道了声:“陆公子好。”
“见过邓妃。”陆长亭口中如此说着,人却是没有站起来行礼。谁让他正被朱樉按着膝盖呢?
朱樉毕竟年纪还轻,对子嗣虽然喜欢,但到底还不到如何上心.宠.爱的地步。这也都是皇家的弊病,认为子嗣反正都会多起来,自然也就不是那么上心和稀奇了。
何况在朱樉看来,长亭初至此地,他应当尽心尽力地做好兄长,先好好陪着长亭才是。这里的一切对于长亭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便不能对长亭有半分怠慢,以致让长亭生出孤独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