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自然不希望朱棣为自己作出这般牺牲,倒不是别的,而是陆长亭不希望日后朱棣回想起来后悔。
陆长亭满脑子思绪乱飞的时候,朱棣却道:“怎会扰乱计划?”他轻笑一声,对着陆长亭道:“若是在走向胜利前,只准备了一条路,那这条路若是堵住了,岂不是就只有等输了?”
朱棣的意思其实就是,要想让一件事万无一失地成功,那必然是准备了不止一个计划,方才能顺利通达。
陆长亭恍然大悟的同时,看向朱棣的目光也不由得更为敬服了,是他太思维局限了。朱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考虑到意外呢?这些事应当都在他的掌控中才是。何况朱棣身后还有个智囊道衍呢!
陆长亭灿烂一笑:“四哥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朱棣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可见长亭是在关心我的。”
陆长亭忍不住疑惑,难道他平日里关心朱棣的时候太少了吗?那以后……再多一些嘘寒问暖就是了。
朱棣起身道:“走吧,回王府,我也好瞧瞧你那一身伤。”话说到这里,陆长亭也听出来了,朱棣是不亲眼看见,就不会死心。
陆长亭也只得跟着起身,和朱棣一块儿往营帐外走。
朱棣那身甲胄倒也并未换下,走在陆长亭身边,陆长亭都不由觉得朱棣这般模样着实太过英武了,实在衬得自己有两分文弱。
朱棣见陆长亭总拿目光来瞥自己,不由一笑,就如同他带着陆长亭第一次前往戍边城池和蒙古兵交战的时候一样,取下自己的头盔罩到了陆长亭的头上。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朱棣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满足感。
仿佛借由着这个动作,让他确认了陆长亭属于他一般……
当这个念头渐渐升起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太过习惯彼此的缘故,朱棣隐隐忽略掉了这个念头的可怕。
他们很快上了马车。
陆长亭还羡慕地看着朱棣的身材,若是他能长成这般身材,那就太好了!
朱棣不知陆长亭的心情,只觉得着实很享受陆长亭这样的目光。
很快马车到了,两人进了王府,直接朝着陆长亭的屋子而去。陆长亭刚一跨入屋门,便听朱棣道:“脱了吧。”
陆长亭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句话没有前言不带后语,乍然一听可不是吓人得紧吗的?
朱棣见陆长亭一脸错愕地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说得太过简短了,怕是容易引起误会。
朱棣忙轻咳一声,道:“长亭快脱了衣服让我瞧一瞧。”
哪怕朱棣已经补救了一下,但陆长亭听着这话,依旧忍不住觉得怪怪的,仿佛身上某个点儿被戳着了一样,他伸手搭在衣结上,并转头去看了看朱棣,陆长亭却惊奇地发现,朱棣的耳根似乎……有点儿红?
陆长亭着实觉得稀奇,于是连带着脱衣服的动作也都很爽快了。
陆长亭脱去以后,只留下了亵衣在里头,这般撩起来就能轻易看到有没有受伤了。陆长亭将衣袍放好,很是自觉地躺在了床上,口中还问道:“先看背吗?”
“嗯。”朱棣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陆长亭只着亵衣,其实已经大致勾勒出了他的身形,足够朱棣看个一目了然了,越是这般半遮半掩,朱棣就越觉得口舌有些发干得厉害。
待到陆长亭躺平以后,朱棣犹豫着伸出手去撩起了亵衣。
白皙的皮肤映入眼底……
上面只有很轻微的擦痕和青紫撞击的痕迹,朱棣是练功夫的,也常和人交手,自然知道这些痕迹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朱棣同样也不可避免地对那四人越发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