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锡箔能做什么呢?它能镀水银。
元时,有一欧洲人,使用锡箔和水银,水银溶解锡,化作银白色液体,紧紧粘在玻璃之上,便做成了一面极为清晰镜子。
陆长亭对这个过程记得并不清晰,但是古代的匠人也都不是笨蛋,只要他能讲出大致的流程,对方便自然能想办法镀上去。为此,陆长亭还专门画了个示意图,又嘱咐管家,令匠人们只要在石头之上零星镀上那层银白色液体即可。
若是整个石头都包裹起来,失去了本色不说,待到日出之后,那可就不仅仅是好似星星一般了,毕竟……你见过星星的光拳头大小吗?何况那满院子放光,也着实怪异了些。
管家点点头,只觉得陆长亭的安排都实在奇怪得很。
而这时候,另一头的计宝山,拿着到手的图纸,也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还要特地做这样的灯笼呢?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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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亭吩咐完管家之后,便出了燕王府,而管家也忙唤工匠前来,重新对石头进行加工。
从那日他同朱棣一块儿走在街上之后,陆长亭这张脸在北平百姓的眼中就变得眼熟了起来,有时候陆长亭街道,甚至还能听见背后低低的惊叹声。陆长亭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夸赞他的容貌,还是在惊叹他能与燕王亲近的幸运。
陆长亭暗自摇头,心道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总是不会缺乏八卦的人。
顶着这些炙热的目光,陆长亭走到了一个院子外。这院子虽然不比人家住宅邸的,但也可瞧出这户人家绝不是什么贫穷百姓家。想来也是,若是寻常百姓,又怎么舍得花这个钱去买什么风水物?陆长亭走到了门口。院子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里头有个妇人正在给地浇水,妇人抬起头来,骤然见到了陆长亭,着实被惊了一跳。
陆长亭的模样有个天然的优势,那便是极难被人当做不轨之徒,反而只会让人当做是哪家的贵公子。那妇人惊异过后,擦了擦手,忙走过来,最后停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问道:“小公子可是有事?”
“这里可是赵家?”陆长亭出声问。
妇人诧异地点了点头,“不错,小公子前来是要做什么?”
陆长亭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那妇人对上他这张脸,登时便被笑容晃得眼前都有些发晕,妇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心中暗道,这哪家小公子,模样可着实生得太好了!
“我是个瞧风水的,偶然路过你们家门外,觉得你们家的风水气运着实有些怪异,这才不由得驻足,好奇地想要询问一二。”陆长亭这番话虽然说得极为有礼,语气也是不急不缓,让人听闻过后便觉得舒心到了极点,但奈何就算语气再好,措辞再得体,也改变不了这番话听起来仿佛江湖骗子般的事实。
妇人脸上的笑容果然淡薄了许多,她出声道:“小公子说的什么话?我们家中的风水气运怎么会怪异呢?”实际上这话已经表现出她内心的抗拒了。
陆长亭差不多都能猜到此时妇人心中在想什么,她应当是在想他好好一个人,怎么来做这样骗人的勾当!
陆长亭这时候倒也不着急,他不急不缓地接声道:“敢问你们家中可是于半年前购入了一柄玉如意?”
那妇人的面色这才微微变了,她小心地打量着陆长亭,低声道:“小公子怎么知晓?”
陆长亭淡淡道:“您家中可有能做主的人?”
妇人犹豫了一下,随后忙转身去喊她的丈夫了。
陆长亭便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之后,一名中年男子大步出来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眉头紧锁地埋怨妇人,“这家中有风水物镇宅,怎会有什么怪异之处?说不准那人便是来骗钱的!”待话说到一半,那中年男子抬头朝门外看来,男子原本都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穿着落魄,打扮土气,不修边幅还留着点儿胡须的老头儿,谁知晓入目的,却是着一身青衫,五官明艳,眼眸清澈的少年公子。
那中年男子在刹那的惊艳过后,更是陡然唤醒了脑子里关于这张脸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