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琢磨着得感谢一下人家。等到身体大安了,便去买些礼物给人送过去。毕竟这都快赶上救命之恩了。
陆长亭抬起头来,问那老大夫:“这几日我能歇在这儿吗?”
老大夫问:“这儿?不行不行,多冷啊。你回家去吧。”
“我家就我一个人。”陆长亭平淡地叙述道。他上辈子就早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因而这时候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情绪。
老大夫闻言,却是忍不住惊讶了,“你、你那几个兄长呢?”
“他们……”陆长亭噎了噎,“他们回家去了。”
老大夫皱了皱眉,或许察觉到中间定然有事,但他毕竟是外人,也不能说些什么,于是老大夫便生生按下了疑惑,笑道:“好孩子,那你就住在这儿吧。”
“嗯。”陆长亭一下子就放心了。
这下他总算有个能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再来一次风寒的地方了。
至少就算他又病了,大夫就在这里,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古代医术纵然落后,但那也只是相对来说,这时候的大夫要医治他,应当还是没问题的。
喝过药之后,陆长亭便又沉沉睡去了。
药香萦绕在鼻间,浑身暖洋洋的,陆长亭睡得万分舒适。
陆长亭在药铺好生停留了一段时日,之后确定无恙了方才离开。他买了些食物和衣衫上门去找那牙行的男子了。
在这个时代,带着食物和衣物去感谢人,就已是相当不错了,毕竟谁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这样的玩意儿最是实用也讨喜不过。
男子见他前来,却是不收他的谢礼。
男子笑道:“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就在陆长亭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朱家兄弟临走之前,拜托他来照看自己了的时候,却听见那男子面露羞愧之色,道:“只是不知陆小公子可有功夫替我瞧一瞧宅子?”
陆长亭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果然,这门手艺不管到了哪里,都还是能吃香的,现在可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呢!
男子有所求,陆长亭自然不会推辞,他立即便点头答应了,而后就跟着男子去看宅子了。至于朱家兄弟,又一次地被陆长亭抛在了脑后。
给那男子看过风水之后,陆长亭便闲了下来。
除了吸取这次风寒的教训,冬日里多仔细一些外,陆长亭便没什么烦恼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身体没有横着长,反倒是竖着长了。
他的身量拔高一些了。
陆长亭稀里糊涂地混过了这个年。
转眼入了洪武十一年的正月,这一年,洪武帝封了五个儿子做王爷,具体是哪五个儿子,陆长亭是不记得了。不过这洪武帝也实在能生。陆长亭实在难以想象,当逢年过节的时候,一群儿子女儿挤在跟前,儿子女儿膝下,还有一群孙子孙女辈的……
洪武帝不嫌挤得慌吗?
他会不会认不出来谁是谁啊?顺带叫名儿的时候,也给叫错啊?
陆长亭觉得真可怕,然后吓得大吃了一碗馄饨。
等馄饨吃完,陆长亭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朱橚似乎在这一年从吴王变成了周王?而……朱棣好像生儿子了?
生!儿!子!
陆长亭被自己脑子里关于明朝历史的记忆,弄得有点懵。
他现在还能回忆起朱棣那张面孔,虽然显得沉稳许多,但上面还是带着浓重的少年气啊,就这样的少年就能生儿子了?好像生的还是那个朱高炽吧?
陆长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真是太可怕了。
自己都大不到哪里去呢,就生孩子。陆长亭觉得自己日后一定要做个,剩男,剩到二十五、三十什么的再成亲,当然,剩一辈子也没关系。上辈子,他的那张脸就极为出色,或许也正是太出色了的缘故,反倒没什么姑娘愿意跟着他过了。要么就是嫌弃他长得太好看了,要么就是姑娘的父母觉得他看风水的,多不务正业啊,这年头还不如找个白领精英男或者公务员有面子。
一来二去的,陆长亭也就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