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值正午,日头正好,只是冷风刮上来,陆长亭仍旧觉得自己仿佛脸皮都要被刮掉一层了一般。
陆长亭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朱棣察觉到他的动作,便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早知便该带个披风出来了。”
陆长亭摇摇头,“你见过道士还穿披风的吗?”
朱棣毫无压力地道:“从前没有,以后自然就有了。从你我开始。”
陆长亭:“……”真是好足的底气!好不要脸的脾性!
不过……呵,他还挺喜欢。
陆长亭抓着朱棣的手紧了紧,“再过来点儿,挡风。”
朱棣没想到陆长亭这样上道,一愣过后还颇有些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顺从地给陆长亭继续挡风。只是二人走在街上的姿势,着实有些不大好看,活像个球扒在了一棵树上。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一处宅子外,这宅子的门很小,看上去很是小家碧玉的味道。
不过他们来得刚刚好,门是开着的。
陆长亭有些惊讶。
朱棣见状补充道:“长亭不是说,做生意赶巧不是赶早吗?”
陆长亭顿悟,“你提前打听过了?”
朱棣点头,“这个人名陈方,在中都给人瞧了好几年的风水,这宅子就是他购置的,今日是他儿子满月的日子,来了不少人,因而这大门才是敞开着的。”
“儿子?”陆长亭面色怪异。给人瞧风水,还是挺费劲儿的,甚至是折损自身福寿。这人还敢生儿子?上辈子陆长亭可都是不敢的。
朱棣领会错了意思,笑道:“你以为看风水的都是道士吗?就算道士,那也能成亲生子的。”
陆长亭摇了摇头,没再就这个问题往下说。
“走吧。”朱棣牵住了他的手往前走,“一会儿可别怯场。”
陆长亭心底轻嗤了一声,他会怯场?简直是玩笑!不过嗤笑过后,陆长亭又觉得有点不大好。他跟着朱棣混久了,竟然变得有些孩子气了!这种时候都还要为一句话而不服气……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陆长亭走了个神。
等他走完神,他们正好要进门了。
下人当他们也是来吃酒的,甚至朱棣还拿出了张请柬。
下人不疑有他,轻易地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朱棣牵着陆长亭径直走了进去。
二人都是极为擅长演戏的,表面上那是挑不出半点不对劲来。
只是走了没几步,他们就被人拦下来了。
朱棣和陆长亭对视了一眼。
——你露陷了?
——我没。你露陷了?
——不可能!
拦住他们的那下人,伸出手中的托盘来,笑道:“敢问二位的贺礼是?”
陆长亭:“……”哦嚯,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准备贺礼,他们会被赶出去吗?
朱棣站在那里顿了顿,然后从袖中掏出了红纸包着的一团,直接搁在了托盘上。
那下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忙问道:“这是何物?”
朱棣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气势逼人。
下人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都仿佛在那里扎了根,定定的,动也不敢动。
陆长亭拽了朱棣一把,“走了。”
朱棣露出宠溺的表情,揉了揉他的头,“好。”于是从善如流地带着陆长亭继续往前走了。
那下人似乎是被那一眼给镇住了,竟是没敢追上来问,当然后面还有客人进门来,自然那下人也就更没机会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