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英,没有想到朕会亲自来吧?”他坐到了上座,拿起了酒杯一饮而,仰天大笑起来,“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斗得过朕吗?”
穆英跪地上,后背挺直了,微笑着回答道:“陛下,您是不是太得意了,毕竟这里是南院王府。”他是不能动手,要是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杀了他,他此刻早就站起来出手了,就是站外面的萧无窜进来救驾也已经晚了,他是夜刀的徒弟,他们太小看他了。
可是,倘若他杀了眼前得意非凡的男人,那第一个不会原谅他的就是他的大王,因为他知道,大王的心里,对自己的亲哥哥是很尊重的。
“南院王府又怎么样?”耶律隆绪把酒杯重重地放了一旁,厉声喝道:“南院也是朕的属地,连你的主子都是朕的臣子。”
“大王他一直把自己当作是您的臣子,怕是陛下误会他有什么不轨之心吧。”穆英嘲笑着说道,他知道,此时他要活下去就必须让眼前的人对他充满了憎恨,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到他的大王回来的那天。
耶律隆绪果然被他的话惹火了,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这奴才的嘴巴还那么硬,不怕朕杀了你?”
“陛下不会的,因为穆英知道您会留着我,因为穆英对我家大王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那么对陛下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留着穆英有大用处的。”他的唇角荡开了一丝嘲笑,“还有就是,陛下一定想让我看到您这一次大动干戈的成果吧,我看陛下不是因为大王不南院趁机并吞了南院,而是要举兵侵宋吧。”
耶律隆绪哈哈大笑起来,缓缓地坐了下来,赞赏地说道:“穆英啊,以你的聪明,要是为朕所用,一定是一个国之栋梁,为什么偏偏就死心塌地跟随着你家大王了呢?难道朕能给你的一切都比不了他给你的吗?”
穆英也哈哈大笑起来,剑眉一挑,挑衅地说道:“陛下,您恐怕忘记了,我穆英的命是大王用他的身体救下来的,那年陛下不是执意要把穆英杀了吗?”
耶律隆绪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脸色铁青,那段往事他量忘记,却又被提了起来,他将所有的怒意都隐忍了下来,露出了笑意:“我倒是忘记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既然陛下忘记,那穆英就忘记了。”聪明的人也是微笑面对他,心里对那个高高上的人充满了敌意,那个人的城府比自己想得要深,他竟然可以把那段丑事当作没有发生过,他竟然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
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只知道和自己主子上京的皇宫里玩捉迷藏的顽童,却幽密的地方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那个坐皇帝宝座上的人竟然和先皇的妃子赤裸着身子,他傻了当场,耶律隆绪的刀刺向了他的身体,一道人影闪了过来,替他挡住了那把弯刀。
事后,太后什么也没有说,没过几天,那个先皇的妃子突然就病死了,他也被拉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关了起来,几天以后他被放了出来,回到了他的主子身边,他看见了他脸上的微笑,那松了口气的模样他至今也不会
忘记他,太后就坐他主子的身边,微笑着告诉他,以后一定要对自己的主子忠心,因为他的命是交换回来的。
“朕一向是欣赏你,如果你穆英肯效忠于朕,那朕就如虎添翼,武有耶律齐骆,以及他帐下的一帮大将,文有你穆英帮朕出谋划策,朕的弯刀指向大宋那个皇帝赵恒的日子就不远了。”
穆英暗暗吃惊,他的野心还真是不小,但是他不动声色地一笑,“穆英就恭贺陛下早日把大宋的土地划入我们大辽的版图里。”
“你不相信吗?”耶律隆绪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限度,咬牙问道,“朕整整策划了一年,就算你那个王妃这里,朕也要当面告诉她,朕当初同意联姻就是为了今天的出兵。”
穆英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利用宋辽的联姻达到自己休生养息的目的,原来他早就有了侵宋的阴谋,他微笑着说道:“是啊,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啊,我们王妃被人打掉了孩子,回了大宋,大王为了心爱之人追了去,南院王府里只有穆英一个小人物支撑着,陛下上京其实对南院王府里的一切了如指掌的,所以不紧不慢地上京调动着人马,削弱着我们南院的兵权,慢慢地大王不的时候完成了所有的步骤,王妃和大王只是您手里的棋子,您的真正目的是要侵宋,并且借口大王去了大宋而光明正大地把他杀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