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则是闻言慌了神,觉得要是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没办法老夫人面前显示出自己和林黛玉的亲热和对她的恭敬。于
是拦下茉莉,急冲冲的说道:“姐姐这可不行!我要是不了解清楚,怎么知道老夫人要什么鲜亮的抹额?要是随随便便让针线上的人做了,老夫人后不满意。我倒不要紧,可是要是连累的姐姐受责骂,岂不是大不应该,让我心上怎么放得下去。”满脸的我为你好,我和你姐妹情深的模样。
茉莉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严肃道:“我既然敢这么吩咐,当然就是老夫人的意思。你以前也是针线上的,难道不知道往年的份例?只要按着进的花样做出的来,老夫人那次不是欣然接受的,可有挑剔的时候?”说完抬腿就走,不再理会待那里的海棠。
立原地的海棠虽然怨恨失了表现的机会,但也知道现是自己没理由,要是有什么越轨的行为,茉莉这个一等丫头是完全可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于是没法只能不甘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往侧院针线房行去。
茉莉和海棠屋外针分相对的,林黛玉和老夫人房里则是唏嘘感叹。自八个丫头离开以后,林黛玉随即耐心的和老夫人说起了史湘云和贾家的恩怨道:“说起我这个表妹也是可怜,从小失去双亲叔叔婶婶身边长大。年纪那么小就开始做针线,而且是连走亲戚都有份额分配下来,必需完成,不然回家可是没法交差。可是就这样她性格还是挺直爽和开朗的,虽说有时候不免有些小心思,但总的来说人不坏还算是好姐妹。因为外祖母经常接她到贾家玩耍,所以她对贾家人很少亲近。老夫人后来有意和史家联姻,就接了她去长住。本来两家说的好好的,听说史家连嫁妆也开始准备,外祖母也给了她不少私房当礼物。可就是这样双方都默认的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给不了了之了,弄得她无所适从的好不尴尬。我回门时她来做客,看情形也是伤心的,出了这样的事对姑娘家的名誉是损害。而且亲朋故交的是都知道史家要和贾家结秦晋之好,现出了变故,她京里可是再找不到好亲事,我想这次找的亲事应该是远离京城的,说不定我们这是姐妹间后一次见面了。”说完神色不禁黯然。
老夫人见此虽然也是感叹人心不古,觉得你要是没真心实意就别招惹什么,到后上下嘴唇那么一碰就毁了一个清清白白女孩子的名声,可是造孽。但见林黛玉神色消沉,于是开解道:“你也别太伤心,现有了身孕还是多注意的好。要我说史家姑娘算是有福的,就算是叔叔婶婶她也是有人撑腰的,现不是找到亲事了吗?该担心的其实是要是她连叔叔婶婶都没有,那可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般了,那时才是彻底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响,到时贾家岂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时说不定为了目的,害人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林黛玉其实从刚才就是感叹,没想到自己躲过一劫,却又应验到史湘云身上,觉得史湘云有变成自己替身的情形。后经过老夫人这么一说,心中一惊,觉得姜不愧是老的辣。老夫人从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里就能分析出坏的结果,那原著里林如海怎么就没任何保证的情形下,那么轻易就就相信了贾家,后还把女儿和家财都托付给了这白眼狼家族,看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情形。
后来等说完史湘云的话题,两人又聊了些家长里短以后。林黛玉假装无意的提到:“刚才孙媳刚进门就碰到了那天到我们院里跑腿的,好像是叫海棠的一个丫头。见她容貌清秀,却顶着烈日院里行走,于是恻隐之心一起就说了句可惜了她的品貌,要是有机会会您面前给她求个恩典,换到府里轻省点的差事上。本来我还觉得自己终于表现了一回干了件好事,挺美的。可谁承想后竟然是弄了个大乌龙,人家本来就不是行走而是您屋里的二等丫头,当时闻言立马就愣那里,现想来都实是羞愧。让人就这样看了笑话,以后可是不敢再见那丫头了,不然总是想起今天的乌龙岂不是要羞煞人。而且从今以后可要记住这个教训,再不能乱说话,乱看人了,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事实下结论。”说完满脸的羞红,一副羞愧不已,好心做坏事的尴尬模样。
老夫人听了林黛玉的自我检讨,再想想林黛玉当时知道真相时错愕的样子,觉得能让自己这个稳重老成的孙媳妇变了脸色,想来也是有趣,于是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忍笑教导道:“这也是难得的经历,你现就是当家媳妇,这种恻隐之心可是不能有。不然要是碰到好的还没什么,要是碰上那起了龌龊心思的,故意扮可怜揣摩你的心思,那岂不是成了祸害,后说不定还会因为你的心善被人拿捏住。那个海棠,我是让茉莉把她安排管针线和衣服的二等丫头份位上了的,怎么好好的会被你误认为行走上的呢,可是她说了什么?不过刚才我倒是叫她有事来着,可却左等右等的不来,原来是跟你碰上了。”
林黛玉闻言不禁心中一笑,她刚才说那一番话,为的就是摘干净自己,不让海棠有机会老夫人或是老侯爷面前表现的和自己亲近,是自己的人什么的。随后回道:“那么海棠姑娘现回想倒真是没说什么,都是孙媳自己胡乱猜测弄错了。不过孙媳刚进院门不远就碰见了她,然后她就殷勤的上来行礼请安,又凑过来扶着我走路的,和行走上的媳妇、丫头一样的做派,所以孙媳会弄错也不都怨自己。祖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说话的语气娇嗔,好似和老夫人撒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