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荷包的用料可是精细,都是给林黛玉做嫁妆时好衣料的下角,李嬷嬷见东西好就吩咐那几十个绣娘再用些好东西,做成荷包让林黛玉打赏什么的。那次张嬷嬷和茉莉到林府,林黛玉就是拿这种荷包打赏的,外面要是买也是得四五两银子才行。
老夫人接过一看,觉得可是精细,看来要买也是得几个银子的,于是问道:“东西倒是好东西,可就是有点贵重,玉儿你可不能因为老婆子我一句话,就倒贴私房。”
周氏闻言于是走近,从老夫人手里接过来细看,不由也是觉得贵重,老夫人不知道,她可是出门逛过,这种精巧荷包那绣坊里可是的四五两银子一个,林黛玉竟然要随便就赏出几百个,可真是大方。
林黛玉闻言笑着说道:“祖母放心,这东西真是不值什么的,不过是家里那时请来的绣娘们随手做的些玩意,就是拿来打赏用的,那里贵重到需要倒贴私房。”
老夫人细想林黛玉的话,觉得也是理,毕竟林如海扬州当了多年的官,那里专门请来的绣娘和当地的料子,是比京里做买卖的那些要节省的多,所以本钱应该也是不怎么贵重的,于是就点头答应下来。
周氏此时却又像老夫人开口提道:“既然言哥儿院子里丫头都按旧例分配,那不知白菱丫头是个什么章程,是不是也按去年的旧例办?以前是因为言哥儿院子里没做主的,嫂子又不管事,所以就一直是按公中的旧例行事的,现侄儿媳妇入了门,那就得听侄儿媳妇的了,毕竟这白菱是老夫人您亲自摆酒席收的,也算是有脸面的马虎不得。”
老夫人闻言随即说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个丫头,既然现有主母,那咱们也就不必再操心了,让玉儿自己安排吧。”其实老夫人是完全可以告诉府里众人自己已经不喜欢白菱的事,但为了查看林黛玉的品性,所以并没有开口,而是看林黛玉如何行事,是不是能即笼络了自己相公又排除了情敌。
林黛玉闻言推辞道:“玉儿不过是刚进门那里懂什么,还是按府里的旧例行事吧。”
周氏然后又说道:“我昨天好像听说,侄儿媳妇把白菱调到后院去了,不知是不是听错了,这白菱再怎么说也是摆了酒席的,侄儿媳妇可不能这样慢待。”说完就等着老夫人发问,自己好再顺势说说白菱有多可怜。
林黛玉随即笑道:“原来婶娘说的是那件事啊,不错白菱是被调到后院去了,不过这也是我和三爷的无奈之举。这白菱的确是个好的,大概是家里劳作惯了,一时不见就拼命干活,这大冷的天还非要自己动手打水,一天两三次的打扫整理偏厅,可又往往因为力气不够把屋子给淹了,后把个娇弱的身子弄的,是楚楚可怜的,害的我和三爷看着都于心不忍。有心让她歇着养身子,可这丫头却倔强的说不食嗟来之食,没办法为了成全她只能调她到后院帮忙,不过我和三爷都吩咐过众人,白菱只不过是来玩玩,不可让她做事,不过要是她非要干,你们就找那些不费劲的,轻快的让她试试就行。我和三爷一番好意,怎么传到婶娘那就变成了慢待?我从进门知道她是祖母给的,就一直对她是优待的,从来不敢吩咐她伺候,现调到后院也是交待了要婆子们要多方关照,不知是那个给婶娘胡乱说的,像这样无事生非的可是要好好查查,不然是会挑的家宅不宁的。”
周氏此时被林黛玉说的哑口无言,却又不能说没人告诉,是白菱偷偷找自己来说的,于是就满含希望的望着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过问一番。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不开口,连看都不看自己。
一会老夫人开口道:“他婶娘,白菱既然入了言哥儿院子就是言哥儿和玉儿的人,怎样安排下人是他们小夫妻的事,其他人好不要插手。不说你是好心,让其他的人还以为你想插手大房的事,那可就说不出理来了。以后要是再有人你跟前胡咧咧,你就把她交到我这里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一天那里挑拨离间的,咱们定边侯府可是容不得有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