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怕她动手时牵动自己的伤口,害自己再受疼,于是赶紧喊道:“嬷嬷放心,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戒指是我后的保命东西,真的是后一件了。”原来刚才袭人醒来,一摸身上就知道自己的所有首饰物件都被人拿走,只剩里衣暗袋里的一个金戒指了。
那婆子见袭人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没有了,于是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求我。不过我先告诉你,别有什么想逃走的念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袭人随即回道:“嬷嬷放心,我还是知道规矩的。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太太会把我怎样?是不是会让人伢子把我卖的远远的?”
婆子随即嗤笑道:“可真是美得你,还想让人伢子卖你。告诉你,太太为了立规矩,决定把你卖到官府的贱籍去,说不定姑娘还能进教坊享福呢!”
袭人闻言不禁一阵绝望,觉得自己真是还不如就让王夫人刚才打死算了,省得以后丢脸面让人唾弃辱骂。那贱籍一般都是犯了事的人才会被卖到的地方,入了贱籍可就是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翻身,是连赎都不允许的地方。女子到了那里,相貌好的充入教坊做妓女,差的被放到苦力场做事。
那婆子见袭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禁怜悯的说道:“看你那个金戒指的份上,我给你说两句。你说你一个没根基,外头几两银子买来的丫头,这么心高气傲干什么?进了府老老实实的伺候主子,大了找个好的小子配了,说不定等时间长了还能混个不错的管事嬷嬷当当。出什么头,当那宝二爷的通房丫头,可真是活腻味了。宝二爷那里的好事,是你能宵想的,那些管家、管事嬷嬷家的女孩子那个不是瞄准了不放,那些从小府里长大的家生子那个不比你厉害,现让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凭白无故就得了,你以为她们会放过你?告诉你,你现是因为这事给栽了,她们就算了,不然以后可有的你受。还想得爷们的宠爱?说不定给人陷害撵出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也别一副快死的模样,人命贱着呢,就算你现就死了太太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以后就算是入了贱籍,也不是不能过的轻快点。到时瞅准机会,巴上个里头管事的或者是厉害点的,反正是有势力的,总是能过的舒服点。”
然后就转头拿着油灯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说道:“你现还是想想,明天怎样让你家里人痛快的拿出东西来吧,不然要是惹得那周瑞家的不痛快了,到官府让人把你家人都关起来,那可就是灭门,每一个能自的活了,都得变成贱籍。”
花自芳实相林黛玉换衣
婆子出了门袭人出神半天以后,想到要是真的自己家人被连累都变成贱籍,那自己可是万死都不能赎罪了,不由就打起精神想着怎样开口,才能让贾家满意哥哥免罪,于是刚才一时兴起的自杀的念头也就淡了下去。
天刚蒙蒙亮,袭人就被冻醒,想到自己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再看看现饥寒交迫满身伤痕的处境,不由默默哭了起来,边哭边想到以后说不定一辈子得过这种日子,随即就对晚上那婆子说的话,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