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闻言也开口怒声道:“太太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儿子来教?”
然后就又对一旁的贾政道:“二弟,我告诉你,这次我分家分定了!除非你们把我灭了,不然我就算是闹到族里、公堂里也会和你二房撕撸清楚。我倒要看看,这荣国府是该谁名正言顺的当家?反正我就只有三个不成材的子女,名声没了就没了,不像人家有个名声显赫的贵妃娘娘,这一旦传出亲生父母,居然是个不敬兄长兄嫂专权跋扈的人,看还能怎样宫里做表率!”然后就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
贾母闻言也不禁呆住,贾赦这一下可是打到了她和二房的七寸上,她可是还要借贾元春贵妃娘娘的名声,嫁孙女娶孙媳妇,然后给宝玉铺好路呢!
一直不开口的王夫人闻言也是真的慌了神,她来说,这贵妃娘娘的名头,不仅是众人面前得意让人巴结,是她手中财路的一种挡箭牌,不然凭什么让人和她的人做买卖。贾政也是皱起了眉头,觉得贾赦万一要是闹腾起来,那等于是他本来就受损的清流名声上,再添伤痕。于是夫妻两个就都一瞬不瞬的,等着贾母的决定。可是对二房来说,贾母不论做那个决定,他们都不免利益受损,都觉得不合算不想放手。
贾母也不负所托,开口威胁贾赦道:“你要是敢胡闹,我也就上族里和公堂上告你,说你不孝忤逆,到时你也得不了好,还是消停消停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对了,又不缺你的吃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再阻拦。”
谁知贾赦却好像是软硬不吃,仍然出言反驳道:“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这怎么可能?眼看着这府里都快被二房搬光了,让人指着鼻子要债,我每次支点银子都推三阻四的,说不称手,我哪里还敢像原来那样过日子,说不定那天就会连栖生之地,都会被人算计了。与其被别人算计的没了产业,还不如我自己胡乱花销了,起码我自己高兴满足了。太太您要是告我不孝忤逆,就管去,反正我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大家就来个鱼死网破的,谁都别想安生!”
这下众人不禁傻眼,贾母也是无计可施,自己连忤逆之罪都说出来了,这孽障竟然都不害怕,看来就只有先答应让大房查账掌家,慢慢的稳住他说。
正贾母要妥协时,贾琏突然对贾赦磕头哀求道:“父亲,你就别跟老祖宗和二叔二婶赌气了。现咱们大房,母亲经不得大场面,凤儿又受不得劳累,就算是您分家夺过来掌家大权,可咱们大房也没有能担的起的人呀!难道我和您两个男子出入内宅,管那些鸡零狗碎的杂事?那咱们就都成了什么了,传出去还不被人耻笑?您还是消停消停,让二婶继续管家,您还是过以前的悠闲日子就行。再说您看着就要抱孙子了,难道想让他们也背上坏名声,弄的以后没法出人头地?”
贾赦闻言气势不禁一弱,然后嘟囔道:“要是他们二房再瞒着我转移府里的财务,或者突然说欠债要怎么办?”
贾母闻言不禁气愤的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放心府里的财务,为的就是银子。你说,你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肯安分的呆着,不出来胡闹?”
贾琏于是也哀求道:“父亲,老祖宗都这样答应您了,您就快不要再硬挺了。”
贾赦闻言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看哀求的贾琏,于是壮士断腕般悲痛的说道:“给我二十万两银子我就不再出声,到时就算是二房一家把府里都卖了,起码有这些银子也是够我下半辈子过活了。”
贾母和王夫人闻言不禁面有难色,觉得贾赦要的银子数量有点太多,这荣国府还真是一时没办法凑出来。贾母看向王夫人,见她摇头,于是商量的说道:“要不你先拿几万两,其他的过了年,让你二弟和媳妇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