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定边侯府里的管家权说到底还是由老夫人掌管的,既然老夫人开口指定人选,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人,所以周氏虽有不满可也不敢表现出来,而刘氏反而倒是一副欣喜的模样,席间少有的清快逗趣了几句,惹得周氏狠狠地瞪了她几眼,也没收敛。把个林黛玉倒是看的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这被人收回手中的权利,谁都不高兴。可这二房的婆媳两个道好,一个黯然消沉,这是正常反应。可刘氏却是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明显的开始对林黛玉释放善意,却是把林黛玉给惊愕住了,不知道她的表现是否是真心的。而二房的另一个媳妇王氏的表现,则是让人明白又直接的就能感受。她一听到林黛玉要学习管家,就开始上赶着和林黛玉说起话来,直到后告退离开老夫人的院子,回去的路上都找话和林黛玉聊了几句。
晚上两个人歇息以后,林黛玉躺韩言怀中,好奇的问道:“你说祖母怎么会这么早,就让我开始理家?听说其它人家不是都的半年十个月以后,才会让媳妇参与家中事务的吗?你说是不是怕媳妇眼皮子浅,心还是偏着娘家,把家里的东西贴了别人?”
韩言闻言不禁闷笑起来,林黛玉随即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于是就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是不是说了些幼稚的话,这才引得韩言发笑。于是就忍不住锤了韩言几下,这次让韩言恢复正常。
韩言勉强忍住笑意解释道:“这是你运气好,碰上了好时候。别人家里的媳妇好像是那样的,可咱们府里不是情况特殊嘛。我听母亲说起过,她那时候嫁过来,好像也是过了一两年才开始管家的,毕竟谁都不喜欢媳妇一来就抢自己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权利。可现却是母亲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再管家,而已经对管家权利不稀罕的祖母,也想摆脱现家事缠绕的情况,自由自过自己的日子,所以你这个小管家婆就立马上任了。”
林黛玉于是就好奇的问道:“不知祖母平时都干些什么?我外祖母贾家老太君,平时喜欢把孙子孙女、孙媳妇叫到一起说笑乐和,要不就是看戏什么的,我们则就是每天想法逗她开心,反正是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韩言随即回道:“那是贾家亲朋故友不多,所以老太君才会没事折腾自己人。祖母出身武将之家,是爽利不过,所以有不少从年轻时候就交往的姐妹。我们定边侯府有一大堆祖母或是祖父的故交老友,所以祖母和祖父每天忙得很,每天不是你来我府里说笑解闷,就是我去你府里看戏逗趣的,日子过的可逍遥了。有时祖父会陪祖母一起出去,有时又是两个分别找乐子,反正两位长辈日子是过的有滋有味的。”见林黛玉一副不相信的神色,于是就又说道:“现因为天气冷,祖父祖母不便于出门。再加上又是办喜事又是过年的,府里也实是脱不开身,所以这几天你没见着。不过等开春以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家里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君们打趣捉弄你,你可不要不好意思乱躲。”一副得意的看笑话的神色。
第二天林黛玉和韩言自己房里吃过早餐以后,两人就一起给老夫人和老侯爷请安。大太太郭氏则就仍然按前例等到中午时过来。一会等大家陆续到齐以后,媳妇们就坐一起讨论家里的琐事,老侯爷则是带着儿孙们出外院,接见各地回来的管事庄头什么的人,盘账清点东西。
一会周氏就带着刘氏和林黛玉,接见府里的各位管事嬷嬷和一些有脸面的婆子,交待事情。出乎周氏的意料,府里的那些仆人都对林黛玉表现的非常恭敬和顺从。就连周氏觉得平时她管家时,刺头的那几个老嬷嬷,都对林黛玉谦卑的很,一副为林黛玉命令是从的样子,让周氏暗中不禁咬碎一口银牙,觉得她们以前实是太欺负人,对自己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做什么都不忘摆老嬷嬷的谱,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反着开始教训她,而林黛玉什么都没做就让她们这样认同。
林黛玉面对众人的恭敬顺从,只是稍愣了一下就恢复正常,然后就开始听着周氏和刘氏安排事务,有时林黛玉听不懂提出疑问,没等周氏开口就有人上赶着给解释清楚,把个周氏尴尬的晾一边。于是不禁想到,看来绝对的权利才能得到绝对的服从。自己现虽说还没有掌家,可架不住自己是定边侯府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媳妇,加上又有显赫的娘家当靠山支撑,那以后当家主母的位子绝对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和随时会被踢出定边侯府的二房来说,当然是谁都能看清形势做选择的。
快到下午林黛玉正房中塌上翻看账本,突然王嬷嬷满脸喜色的进来,回道:“少奶奶,老爷派李嬷嬷来见你,有好消息禀告。”然后一副我已经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