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越默海发现杨欢下身正流出红色的液体时,才猛然停下。只见那窄小的穴口边缘被撑得撕裂,浅淡的颜色根本不像被使用过的样子。他赶紧把杨欢翻过身来,只见后者嘴唇和脸色一样惨白,半闭着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地面。
“杨欢……杨欢?!”
杨欢眨了眨眼,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把裤子拉起,也不顾后面的伤口,先将自己的下体遮蔽起来。
“为什么骗我?”越默海问,声音有些发抖。
杨欢顿了顿,抬头看着他,嘴唇苍白:“越默海,我很早就觉得了,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很有理的样子?你说的话都是我应该说的。”语毕,他突然抬手就给了对方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力道丝毫不弱于三年前越默海给他的。
越默海第一次措手不及,错愕地呆愣了。
杨欢趁机飞快地按了驾驶座上的按钮,拉开车门冲了出去。他感到后面一阵阵羞耻的疼痛,却一刻也不愿停下来。他脑子里还充斥着越默海被打得红肿的脸,拼命地想要把它抹去。
他冲出停车场,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车辆,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他淋着雨、哆嗦地像个落汤鸡,几乎是一瘸一拐地跑进地铁站。他走进去后还下意识地回头,却没有见到越默海的身影。
杨欢突然有种自作多情和犯贱般的苦涩,想狠狠地打自己两个耳光清醒清醒,但他又怕丢脸,于是只好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掐得发青发紫了,才满意地走进地铁站,混进人流里。
他恍惚地走到站台,看见路边有个弹唱的流浪歌手,正唱着撕心裂肺的情歌。他呆呆地看着,突然干干地笑起来,边流着泪掏出一块钱硬币打赏给了对方。
他记得自己以前总是很容易的就原谅了越默海,但现不会了。即使对方用什么手段报复他都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47
杨欢生病了。
昨天的淋雨和对后面草率的收拾让他尝到了苦头,第二天起来时头痛欲裂,后面撕裂的疼痛严重,似乎发炎了。
“妈的,不会得痔疮吧?”他自言自语,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吓人,喉咙也难受得紧。
周一还有策划要交,杨欢很怀疑自己现的身体状况能否撑得住。自从离开学校以来,也许是因为有了诡异的免疫力,他很少生大病,普通的感冒也从不吃药,喝水睡觉熬几天就好了。
“靠,度……”杨欢眯着眼盯着体温计,然后恍恍惚惚地穿好衣服,准备去买点退烧药。
镜子里的他无精打采,褪去了妆容的掩饰,和三年前的别无二致。这似乎跟他说“你一点也没变”,让杨欢极其很不舒服。
走出楼道,也许是大清早周围太安静、寒风阵阵的缘故,杨欢突然觉得有点诡异。他感觉自己可能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某个角落盯着自己,而那个人就是越默海。他心里,越默海似乎成了无所不能又让人胆怯的厉害人物,就像他们还一起的时候,他那些所谓的“幸运”,都是拜越默海所赐——现想起来,他感到既苦涩而不甘。
他买了药回到出租屋,重躺回床上,撑着眼皮胡乱地吃下了药,然后将自己卷进被窝里。至于那个羞耻的部位,他根本不想也不愿去理睬,期望它自然愈合。
病痛的煎熬让他意识逐渐朦胧起来,却又像神经分裂一样,脑子里的神经混乱地打架。他很久没这么真切地体会到发烧的感觉,即使闭上了眼睛也丝毫不能安宁,难受得让他怀疑是不是买到了假药。
他第一次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一个人的孤独和恐惧,几乎要被巨大的压力和无助吞噬了,也许这是他自己活该。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门开了,以为是房东来催房租,但他根本没有力气起来,只能任由自己死一般地躺床上。
他感觉有人坐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他发烫的额头,那手的温度凉快得让他感到舒服,连手掌的大小也让他感到安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