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欢捂着嘴脸红心跳,觉得脑子里“砰”地一下全是粉红色的烟花。他突然不想走了,即使这段时间成天和越默海腻一起,即使寒假不长,即使他早做好了回家的准备,但这一刻却舍不得到了极致。
车开了,杨欢趴窗前看着越默海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里略有失落。突然手机振了一下,打开只见是越默海的短信:“路上小心,到家给个短信。”他看后窃喜,笑着收起手机,心情和窗外的朝霞一般。
火车上颠簸了一天,杨欢终于到家了。一打开门就听见妈妈喋喋不休地抱怨,同时还忙不迭地给他做饭。杨欢拿着手机给越默海发短信,一边嗯嗯啊啊地敷衍着老妈的唠叨,直到被大吼了一声才赶紧放下手机去帮忙。
回家后没多久就到了除夕,由于父亲早亡,杨欢一般都和妈妈家过节,偶尔走走亲戚。如果不是为了陪妈妈,杨欢其实压根不想回来,因为这座小城市太冷清,熟悉的朋友就几个,而且都已经搬走。
杨欢有时候会很心闷。自己心地不算坏,中学时学习成绩还是顶尖,却因为是个娘娘腔而不受人待见,朋友缘少得可怜,还经常被人议论。这座小城市里,他特立独行的举止常遭人非议,经常是学校或邻里间的谈资,直到他高考得了个市里的状元,这些闲话才收敛了不少。
“杨欢,杨欢!”妈妈大老远地厨房里喊,杨欢赶紧跑过去帮忙。只见妈妈一脸可疑地打量着他,问:“屋里闷着做什么?等一下堂姐来看你。”
“真的啊?”杨欢一脸惊喜。
堂姐叫杨佳,比他大两岁,是大伯的女儿,关系和他形同闺蜜,虽然后来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但两人依旧时不时网聊或见面。她一进门就和杨欢抱了个满怀,两人笑嘻嘻地一起坐沙发上。
“欢欢你怎么那么高兴?难道是被恋爱滋润的?”杨佳捏着杨欢软糯的脸蛋调戏,见杨欢笑而不语,便笃定而惊讶地叫了一声:“妈呀不会是真的吧?!”
“嘘。”杨欢示意了一眼厨房的妈妈,他目前还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谁啊?你们学校的?照片拿出来给姐姐看看!”
“舍友啦。”杨欢不好意思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越默海不喜欢拍照,是从来不自拍,于是他就偷偷拍了几张存到手机里。
杨佳一看立即直了眼:“哇塞……这长相简直帅得极品啊,敢情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
“嗯,算是吧。”杨欢一脸娇羞的笑。
杨佳又翻了几张照片,赞叹道:“天呐,越看越好看,他叫啥,哪里人啊?”
“越默海,是S市的……咿?这不是你念研究生的地方吗?”杨欢这才想起来。
“是呀!他是哪个高中的啊?”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家是农村的,市区里念书。”杨欢发现自己对越默海过去的了解少得可怜。
“农村的?不会吧,这明明一身贵族气质啊?”杨佳仔细盯着照片,然后又埋怨地拍了一下杨欢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啊,做舍友三年了还不知道人家是哪里读高中?”
“我才没有傻!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问的呀……”杨欢委屈道。
“拜托,”杨佳压低声音:“你们都上过床了吧?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呢?快问,现!”
杨欢硬着头皮给越默海发了一条短信,对方很快打了电话回来。杨欢没想到他会亲自打回来,忍不住有点紧张,但还是杨佳的挤眉弄眼下接了起来。
“杨欢,你到家了?”
“对……你看到我刚发的短信了吗?”
“看到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呃,是我姐啦,她S市读书,所以好奇你哪所高中……没打扰你上班吧?”杨欢觉得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