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下眉,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白谨轩有很多方法来要你臣服,要你为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要的是让你心服口服,而已……”她扬了扬眉,“就算是你今天赢了,他也不会让你活着走出海城市。”
虽白谨轩没有明说什么,他却知道,他等不了了!
只是她间接的告诉她,强暴宋安妮的那三人,意外的车祸中死亡了。
尸体都认不清楚。
她没有追问是谁做的,也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陪审团、证人、原告、被告……都已就位。
刚正式开庭,映尘便瞧见山本骏跟随同的助理说了一番话。
虽没听见他说什么,却也大体猜到事情会跟冷焰有关。
果不其然,话是针对她与冷焰的关系。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中国法律没有任何明文规定,前妻不得作为前夫的代理人,而且,秋律师跟我当时人,没有任何关系,六年前他们已经离婚,秋律师是当代著名画家白谨言的合法妻子。”她不及开口,他身后的律师便开了口。
秋映尘没说话。
“据我们知,秋映尘律师与被告当事人冷焰先生,有过一个六岁的孩子。”
“孩子?”旁听席上传来窃窃私语。
“肃静!”
“对,孩子。”
那人继续道,“审判长,各位陪审员,这是医院的DNA鉴定报告,那孩子与我当事人,以及秋律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话音刚落,映尘便愣住,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未料到事情如此。
她不禁冷笑,他们是觉得,她会理解,还是他们觉得她有足够的冷静来消化这个消息。
“审判长,这是资料。”
手指微微一颤,抬眸望向被告席,冷焰并没有来。
公司的副总裁,坐被告席上,映尘颤然着眼帘,抿了抿唇,视线缓缓落旁听席上,狂狷、优雅的男人身上。
映尘的眼色清明,没有任何波动的姿态。
看白谨轩眼里,是一阵的发麻。
那是控诉,一种对他无声的控诉。
她垂下眼帘,强迫自己将所有的心思放案子上,这案子太重要,她的个人情绪不能影响事态的发展。
她只得心理安慰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她站定,目光一如刚才的平静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递交了案子的有关资料,递交了证据证人,陈述了一切。
审判长宣布休庭。
人员散去,廊道上,白谨轩拦住她的去路。
冷漠的脸孔,冷漠的语气,“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她道,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我跟冷焰的孩子夭折了,出生当天就夭折了,还有了证据,那凌非凡呢,是从福利院领养的?白谨轩,亏你想得出来。”她道,心钝钝的疼。
若这事儿让冷之奕听见了,他那样敏感,真不知道会走出什么事儿来。
伤的是他,痛的还是他。
他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白谨轩一时哑言,静静望着她,“是为了保护他,不想让他面对太多的流言蜚语。”
保护凌非凡不受到伤害,映尘冷笑。
转了身,漠然离去。
途中,遇到山本骏,他脸色绷紧,望着她。“我没想到,你竟用这种方式。”他道,目光沉冷。
她不想谈,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DNA的鉴定报告,像全世界宣告,凌非凡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喉头一紧,要是孩子知道了这消息,会有多痛苦。
冷焰也知道了这消息,却也不告诉她。
“山本骏,你没想到冷焰会不受你的威胁吧,你也没想到,你做的那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吧……输了,你该怎么做,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你已经将我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了,不管,宋安妮是真的疯,还是跟你商量好了,你们演了那一出戏给我看,我都不想知道,无论真假,我都不想再去探究,真也好,假的也罢……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加上一个宋安妮,我与冷焰的生活将不会平静。”
她谈,声音极其冷淡。
原本纯粹的爱情里,掺杂了太多的不纯粹……牵扯进了太多的人与事。
这爱与被爱,简单又复杂的爱情里。
她已经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