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筱幽拧起了眉,“血椤水晨星为祸数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他。”
一直不出声的泽叹了一口气,“血椤想炼化水晨星作为抵抗天罚的资本,孰不知那却是终引来天罚的引子。说出来你可能会很不高兴,诸神眼中,水晨星不过是一粒尘埃。不说他们,就是凌驾于人界之上的仙妖魔冥四界,都不会乎它是否存、因何消失。”
雷筱幽默然。与其他界面不同,人界是由不计取数的小空间小世界组成的。每天都有世界诞生,同样每天也都会有世界消亡。单单一个水晨星,不会对人界有任何影响。以它为代价换取血椤的消亡,他们眼里或许连牺牲都算不上。
虽然她现无法接受这种视平凡众生为蝼蚁的思想,不过很可能到了某一天她就也会是其中一员。雷筱幽有些苦涩的扯扯嘴角,“我理解。”
颜凡和泽对视了一眼,同时心里叹了一口气。雷筱幽虽然已经站仙人榜的高处,但是依然像那些凡人一样拥有七情六欲。他们无法确定,这对她是幸,还是不幸。一边担心着会给她的道埋下隐患,一边又矛盾的希望她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颜凡笑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焚天禁地就是封印魔埜的地方,打伤魔帝的人应该就是从大雷州逃脱的妖魂。不过泽事先加固了下封印,以妖魂现的能力没个两三百年是不可能将魔埜救出的。”
雷筱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等等为什么我听着会有你们一直看着事态发展却不打算出手阻止的感觉?”
泽歪歪脑袋,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不是不打算出手,是还没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雷筱幽眼睛直直看着颜凡,“妖魂逃脱的时候,你和战天爷爷一直看着?”也许是有水晨星的遭遇做铺垫,她没有太激动。
颜凡点了点头,脸上一脸淡然。
雷筱幽放桌子下的手握成拳,对着颜凡微扯了下嘴角,“战天爷爷和石鼓有能力把刚出来的他杀掉,可是什么也没有做。”
颜凡再次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片淡然。
雷筱幽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指甲深深嵌进手心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是直直看着颜凡。面对她压抑着愤怒的目光,颜凡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还是那一脸淡然的笑。
就这么与颜凡对视了很久,雷筱幽颓然的松开紧攥着的拳,“为什么?”
颜凡眼神暗了暗,“为了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
看着雷筱幽眼中的迷惑,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场浩劫其实是针对六界所有生灵的无量劫,我们却把它限制神界。就因此,它只是被阻止,却没有结束。”
雷筱幽垂下眼皮,“要想真正结束,就必须让它真正的展开,对吗?”
颜凡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雷筱幽站起身,弯了弯眼睛,“我该回去了。”说完便转身走向院门。
快走出院子的时候,雷筱幽突然回过头看向颜凡,“为了那个结果你只留下这一丝元神,为什么你说的时候可以那么轻松,就好像完全讲别人的故事?”
“你给了我颜凡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不再是青云神君了。”颜凡对着雷筱幽眨了下眼,“我现每天都期待你们早点把我生出来,好让我不再这么飘着。没有凭依,真的很难过。你们水晨星上的人思想都很开放,要不你们先上车后补票得了?”
“说什么呢”雷筱幽脸一阵发热,没好气的瞪了颜凡一眼,因为得知那个什么真相产生的积郁居然一下消散了很多。
想想颜凡说的话,她突然感觉一阵释然,身上似乎轻松了很多。自从知道了那一段前尘,她似乎一直很意她之前是什么。从雷神塔得知自己是混沌莲,又开始意她为什么会存。原来她之前是什么,因什么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是雷筱幽,现的雷筱幽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
对着颜凡露出一个满含感激的微笑,雷筱幽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一直很问你一个问题?”